第二章3 巧用心思方不枉為人
人生的意義就在他會用心思去創造;要是人類不用心思,便辜負了人生;不創造,便枉生了一世。
——《人生的意義》
花謝花開,依然在原來的枝頭;北雁南飛,停留在舊時的巢穴。唐人有詩雲:“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花鳥魚蟲,同類之間雖然各個不同,但是在人看來,並無太大的區別。而人與它們相比之下的這種不同不僅僅是舊貌換新顏,更在於人能夠借流逝的時間去創造出一些什麼。梁漱溟先生說:“人生的意義在創造,是於人在萬物中比較出來的。”
梁漱溟先生在《人生的意義》這篇文章中寫道:“稻穀一年一熟或兩熟,生出來,熟落去,年年如是,代代如是。又如鳥雀,老鳥生小鳥,小鳥的生活還和老鳥一般無二,不像是創造的文章了,而像是刻板的文章了……到今天還能代表宇宙大生命,不斷創造,花樣翻新的是人類;人類的創造表現在其生活上、文化上的不斷進步。”
一棵樹,可以用來乘涼,可以在上麵建房子,也許還會有樹脂流出來;可以激發詩人的靈感,可以成為畫家筆下的作品,如果是果樹的話,還可以收獲累累的果實……樹不過還是那棵樹,但是有了人,似乎一切都可以點石成金,具備了別樣的光芒。阿基米得說:“給我一個支點,我就可以撬動整個地球。”這就是人的力量。
李允則在北宋時曾擔任雄州刺史。當時城外有遼人虎視眈眈,而城池又年久失修。想要修城,可當時剛與遼人講和,怕遼人會借機尋事,而且這樣一來他們也會提高警惕。但是不修的話,萬一戰爭爆發,雄州就不堪一擊。他為此煩惱不已。
一日他在路上散步,就想順便探聽一下民情如何。
有個老百姓說:“現在仗也不打了,我們可以安心過日子了。隻是城北的小偷多了些。”
李允則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他回到府衙後,讓人在城北的東嶽祠造個大香爐,擺些其他的供器。
一切安排好後,李允則又說應該弄得熱鬧些,讓一些吹鼓手在城裏大吹大擂。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很多人忙著進香。手下有人提醒說是不是該加些人手以防盜賊,李允則卻說不必了。第二天,就有人來報說祠裏新造的器物被偷走了。
李允則大怒,下令各處張榜捉拿盜賊,一時間滿城風雨。但是半個月過去後,盜賊依然不見蹤影。李允則就說:賊是從背麵來的,偷了東西之後自然就逃了。現在重要的是防賊而不是捉賊。
於是,他命令在城北修城牆。遼人見宋人修城牆後很慌張,一打聽才知道是為了防賊,心中暗笑這個刺史的做法。
修完城牆,疏浚了城壕,李允則又在三月三日那天召集百姓舉行劃船比賽,同時還請遼人觀禮。遼人看得有趣,卻不知是在練習水戰。
李允則說,現在兩國已經講和,不需要陷馬坑和哨樓了,就把樓拆了,把坑填平。同時還讓人修複水井、開坑溝渠等,種上荊棘,這樣一來,道路很難通行。還在城內下令說,隻要有空地,都要種上榆樹。隨著時光的推移,塞下滿眼榆樹,這樣就更有利於步兵交戰而非騎兵交戰了,有利於宋人。
李允則像是變魔術一樣解了一道看似無解之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故意施展障眼法。拆哨樓和填陷馬坑是為了讓遼人放鬆警惕,以便進行更為有利的防禦措施。這種出其不意的創舉,別說城外的敵人,就連城裏的老百姓也非常不解。很多朝中的官員也看得眼花繚亂,有人向天子彈劾他的行為,而天子明白他的為人,召見之後,聽了他的一番解釋也就理解了,可見他做得多麼成功。
梁漱溟先生所說的創造其實就是像李允則一樣,要在生活中充分運用自己的大腦,不按照既定的法則,而是根據新的情況靈活地多變地去處理各種事情。為人之所未為,並且卓有成效,這就是創造。
人生沒有回頭路,遇到的每件事情都是新鮮的,同時也是不可複製的。因此,以往的經驗都是隻能用來參照的。而如果隻是紙上談兵,用現成的、陳舊的模子去套用新情況,那麼就像樹梢上每年開出相似的花兒一樣,陷入了“刻板”,而不是創造。而人的創造總是會翻出新的花樣,使人眼前一亮帶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