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本來是很想發飆的,但仔細想了想,麵前這家夥畢竟是個病人,多多少少也該對他好些,便壓抑住胸腔之中奔竄的怒火,道:“請你把那三個字給我吃回去,一醒過來就招人不待見,你也算是奇葩了!覺得怎麼樣?”
“估計應該是死不了了。”他很欠揍地笑了一下,“那‘血煞’一進我的嘴裏,我就覺得這次要倒黴,果然……是時大人去冥界幫我取的藥吧?”
“廢話,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那種能耐?”我沒好氣的斥道,“你也是,我就說了你隻身一人去花影池是不行的,你死活不讓我跟,這下被人擺了一道,滿意了吧?”
他不置可否地咧了咧嘴:“看你的樣子,事情都解決了?”
我點點頭,將整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一挑眉:“唔,竟然是這樣?小爺在花影池撞到餘琇蓮他們,便知此事是個圈套,沒說上兩句話就打了起來。我還以為,是姚貝貝和他們串通呢!想給你發短信,居然來不及發出去,隻能設法將手機扔在花影池,希望你們能找到。”
“我們去花影池的時候沒有找到你,餘琇蓮到底把你帶去什麼地方了?”
“她喂我吃下了血煞,料定我是必死無疑,然後,就把我丟到了路邊一叢深草裏,誰知道,小爺我還有後招,死活就是不咽下去!”他得意洋洋地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默默看了看窗外逐漸放亮的天空。他還能撿回一條命來,真算得上老天爺格外開恩了。
“那個……唐雙喜,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司徒厲忽然有點扭捏,戳了戳我的胳膊,輕聲道。
自從聽了戲魘那番有關於“司徒厲心中有個女人”的說辭之後,我就一直覺得別別扭扭的。我又不是傻子,大概也猜出他想說什麼,可是……
“你能不說嗎?”我問道。
“靠,唐雙喜,小爺好歹也為了你死過一回,你這點麵子都不給我?”
“什麼為了我死過一回,你嘴巴放幹淨點,老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你這話太有歧義了!”
“明明是你思想肮髒!”他幹脆一骨碌坐了起來,“老子就是要說,聽不聽隨便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喲,精神頭挺好啊,那你愛說就說唄,老娘又攔不住你!”
司徒厲輕輕歎了口氣:“首先,我真不是道士,這一點你能理解吧?”
我很想笑,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忍住。
“我知道,雖然你已經斷了將樂平救出來的念頭,但一時半會兒,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放下他。我也明白,你們倆那麼多年的感情,不是我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但是……但是小爺我天生賤命,在你身邊都呆習慣了,把你交給別人保護,我不放心。”
我心裏軟了一下,揪住衣服下擺,嘴上卻是絲毫不願意放鬆:“靠,敢情老娘就是個習慣成自然的產物是吧?我有那麼悲催嗎?像我這樣美貌如花的女子,有大把人搶著要一親芳澤呢!”
“你少自戀,小爺跟你相處這麼長時間,就見過一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那家夥其實還是心懷不軌,圖謀你們家菜譜的!”他也毫不示弱地朝我吼了回來。
我知道他指的是韓北問,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在我還沒和他相識的時候,就曾經和一個叫杜小河的惡靈拜過天地,但仔細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幹脆也就沒說出來。
他順了順氣,繼續道:“反正我從茅山上下來,就料定這一世必定要跟鬼怪打交道。我沒那麼大的責任心,想著要保護全人類,保護全宇宙什麼的,你一個人就夠我操心,我實在沒精力再顧及其他任何人。我沒打算要求什麼,我隻要一樣東西,唐雙喜,把你的時間給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