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是北芪帝讓給他的。

並不是傳聞中他謀權奪位,殺了北芪帝搶來的。

隻是這話,信的人並不多。

他幹脆也懶得解釋了。

勤政之餘,還不忘招兵買馬,擴大自己的勢力,試圖想那些人的嘴給堵上。

他上位後一年之內處理的奏折比上一任皇帝五年都多。

總是厚厚一摞,數不盡。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詆毀他殺人如麻。

卻不知那些人本就該死。

“表姐……”北楚帝委屈的像個孩子。

嘉華郡主安慰他:“我知你想做什麼,小五,奪了南疆如何?”

北楚帝驟然愣住了。

“兩年,就兩年。”嘉華郡主伸出兩根手指:“北楚內憂外患,先解決內憂,一路南下,替我報仇如何?”

北楚帝焦急的盯著嘉華郡主:“表姐在南疆被人欺負了?”

欺負?

算是吧。

她以為重生一次了,替他鋪墊了那麼多,結果會不同,但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耳光。

結局注定。

既然如此,南疆,何不收入囊中?

不等嘉華郡主開口,北楚帝死死攥著拳:“朕早就想攻打南疆了,聽表姐的。”

意料之中的聽話。

嘉華郡主點了點頭,望著北楚帝日漸消瘦的臉龐,眉眼間還有暗青色,兩鬢之間竟還有幾絲華發。

十三年了,她記憶中的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褪去了青澀稚嫩,已經變得成熟穩重。

她欣慰又心酸。

連續幾日住在偏殿歇息,看著他被奏折牽絆,跟大臣們周旋。

她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夜半三更時,大殿的燭火還亮著。

小太監手捧著參湯進去。

經常聽見怒罵聲傳來,被氣的唉聲歎氣。

嘉華郡主皺了皺眉,悄悄退了出去。

幾個時辰後北楚帝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又笑臉相迎的趕來和她一同用膳。

臉上一絲陰霾都看不見。

嘉華郡主盛碗湯遞了過去:“別把自己逼得這麼狠,身子要緊,坐穩江山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北楚帝點頭。

從不和她說煩心的事,有時嘉華郡主問起來,也隻是支支吾吾的一笑而過。

嘉華郡主耐著性子勸說:“從今日起你我都是一條陣營的,應該榮辱與共。”

漸漸的,北楚帝話多了起來,也開始和她分析朝堂。

轉眼間過了半年

嘉華郡主站在台階之上,皚皚白雪恍的人睜不開眼,宮人們勤快的打掃。

還有幾個機靈的小宮女笑嘻嘻的在雪上踩來踩去,留下一串串腳印。

聽著笑聲,她嘴角上揚,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主子。”繡書將小手爐送來,遞到了嘉華郡主的手上,欲言又止。

嘉華郡主長眉一挑:“怎麼了?”

“是有幾件關於南疆的消息。”

“無妨,說吧。”

繡書道:“七皇子在一次狩獵場上從馬背上摔下來,受了很嚴重的傷,如今,南疆帝接管了七皇子手中的兵權,左將軍.......”

嘉華郡主眼皮一跳:“他怎麼了?”

“左將軍被皇上先提拔成了禦前帶刀統領,死在了刺客劍下,被南疆皇帝追封忠勇大將軍。”

嘉華郡主倒吸口涼氣,竟還是逃不過一死麼?

她也曾想過救左將軍,也歡迎他隨時來北楚。

轉念一想,來了北楚反而會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更連累他。

再說左將軍忠心耿耿,極有骨氣,也未必肯來。

她歎氣。

“主子,三皇子妃身染重疾,快要不行了。”

三皇子妃的處境倒是不意外,依晏皇後錙銖必較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饒恕她。

唯有一死。

“還有許姑娘,如今是七皇子側妃了。”

繡書憤憤不平:“許姑娘為了入府,當真沒臉沒皮。”

嘉華郡主搖頭:“她的下場不會比三皇子妃強多少,晏皇後小肚雞腸,隻是還沒到時機,可惜了許大人一腔熱血,三代忠臣,毀在了自家女兒手上。”

“還有薑家,薑程大人不知為何迷上了丹藥,從此一蹶不振,被家族丟棄在莊子上。”

薑程,文武雙全的少年郎,本該有一番作為。

嘉華郡主不禁有些懊惱,當初不該勸七皇子提攜薑程。

否則他該逃過一劫不必被卷入是非之中,連累了整個家族。

“還有.......”

“好了!”嘉華郡主打斷了繡書:“日後不必再提。”

還有一年半她會親自去南疆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