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78_78319“老師,我們就回京城去嘛。這兒有什麼好的,冷冷清清除了小廝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老師,父親又來信喚我回去。”

“老師,我要……走了。”

棋子掉落在了棋盤上,席淳的手還停在棋盤上,他回頭看了眼皇甫放,從棋罐又撿起枚黑子,垂下眼簾對皇甫放說道:“走吧,你也大了,陪我留在這兒也沒什麼前途。”

萬萬沒想到,一別就是三年。

再次見到相見時,席淳卻在牢獄中,眉目還是依舊柔和,清清淡淡。他作為新帝胞姐之子封了爵,“阿放,沒想到我竟然在這見到你了。”

長長一聲歎息,令皇甫放心中發慌,那聲中有惆悵,但更多的是失望。席淳對皇甫放說了句話,徹底惹惱了極度想要表現自己、極度自信的少年皇甫放。

“阿放,你為何要叛亂。”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什麼叫做叛亂,我隻知道家族因我而昌盛。”他甩袖而去。

席淳靜靜地看著皇甫放離去的背影,低聲說道:“景陽,我好想你。”本以為能夠看淡一切的席淳蜷縮在角落,回想起與齊景陽相愛時候的生活,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意義,而不是在大周朝整整十年毫無意義地活著,拚命地填充自己,到最後最向往的卻是死亡。

他伸出手,眯起眼睛盯著牆壁上搖曳的火把,齊景陽冷峻的模樣浮現在其中……

“二皇子並非正統,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流傳著謀朝篡位的流言蜚語。先帝生前最信任的就是你,他期初是希望靠我將你拉攏到他那方,你不同意,他便暗自脅迫你,沒想到你依舊堅持不祭天宣布他是正統,他一怒之下把你投入牢獄。”皇甫放說道,“先前你在大周朝遇到的箭應該是他放的。”

“我離開後,第二天傳來消息說你自縊。都是我得錯,所以我想改變你的命運。”皇甫放說完最後一句話,臉色變得極其蒼白,他在等待席淳的怒火。

“所以你提前讓我穿越了。”席淳拿起印章,用指腹摩擦著刻紋。“你如何做到的?”

“幾百年前意外得到的秘法。”皇甫放低聲說道,“其實因為意外你穿越的時間晚了幾十年,本想改變我們所有人的命運,結果還是失敗了。”皇甫放頹廢地靠著沙發。“我和褚尋還是死了,隨後的大周朝僅僅二代就亡了。”

“對不起……”席淳說道。

皇甫放揮揮手,苦澀地說道:“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是我強製讓你承擔著一切,明明是造成的錯誤。”

“那景陽又是怎麼回事?”席淳問道。

“這大概是我唯一改變的,齊景陽陰氣之所以這麼重,是他作為大周朝三皇子時征戰沙場,無數人死於他刀下,如若安安穩穩葬入陵墓,今生也不會被鬼怪糾纏。可莊妃聽老道說齊景陽有帝王命格,竟在七月十五子時鬼門打開之時毒害他,死不瞑目。今生又是在這個時間出生,湊巧成了極陰的命格。”皇甫放看了眼席淳,又說道:“因為你,他一怒為藍顏,雖沒弑父,可把大周朝攪得亂七八糟。皇帝死後,繼承者昏庸無能,按照曆史曾經在大周朝的他國質子叛亂,大周朝在相同的時間滅亡。這次,齊景陽沒有被毒死。”

“你不是說現在的齊景陽就是他嗎?”席淳臉色發白,他本以為是同一個人,可說來說去是前世今生,可他愛上的是大周朝的齊景陽,那個看似冷漠內心卻十分柔軟的男人。

“真得是他。”皇甫放認真地對席淳說道,“不信你問褚尋。”

褚尋難得這麼正經,眉清目秀的臉上滿是嚴肅,小雞啄米似地點頭讚同皇甫放的話。皇甫放看褚尋傻乎乎的模樣,狠狠拍了褚尋一掌。“我叫你解釋!”

褚尋可憐巴巴地看了眼皇甫放,幹咳一聲說道:“這次的齊景陽臨死之前找高人封印了自己的記憶,每轉世一次解開記憶後,他便會尋找你。恩大概找了五世,現在是第六世。”

席淳的鼻子一酸,齊景陽居然為他做了這麼多。

皇甫放拍拍席淳的肩,輕聲說道:“好好去睡一覺吧。”他覺得席淳需要安靜一下。

席淳點了點頭,起身回到臥室。

褚尋眼神複雜看到席淳關上門,對皇甫放說道;“師兄,為什麼不告訴他是我們封印的記憶。”

皇甫放瞥了眼,淺笑道:“難道讓他怨恨我們,使齊景陽獨自一人尋了他五世。我了解他,這麼心軟的一個人,怎麼舍得自己愛人為他如此。”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席淳,為了席淳他可以傷害任何人,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