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老太爺房間有白色物體飄動,大家紛紛猜測是鬧鬼了。”
這消息不僅傳播速度快,且立馬轉化為各式流言紛飛。待我們還停留在白色物體上時,已有反應敏捷的立馬聯想到鬧鬼了。
我就是白色物體的製造者,顯然不好解釋類似的問題,隻好安慰她過於恐慌的情緒,“鬼神之說多半瞎扯,你可不必相信。”
小蔬菜激動了,湊近我道,“怎麼不能相信,再說尹宅也不是頭一次鬧鬼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便來了興致,小蔬菜很樂於見到我這樣的反應,要知道,想要八卦時沒有傾聽者是一件很孤獨的事情,我不負所望地給了她應有的表情,她當然非常滿意,“葉老師在尹宅住著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就沒有聽到什麼異於尋常的聲音?”
見我搖頭,她來氣了,“你耳朵可真夠背的,照常理說,這聲音時不時要出現一次,不應該到現在你都沒聽見啊。”她把頭搖的很苦逼,“木訥也要有個底線啊!”
言語太過刺激我,我怕她再說下去,我會一個拍掌拍死她,便沒好氣地打斷她,“趕緊說下去。”
見我語氣如此堅硬,小蔬菜那脆弱的心又受傷了,“不跟你說了。”說完扭頭便走,肢體語言翻譯過來大可解為不原諒我的意思。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表示還未完全理解現代人的敏感程度。我也就是輕吼了一下,她卻一副保受摧殘的神情。
這些人就是在尹宅被保護得太好,經受的打擊太少了。
沒走幾步,見我原地石化,她轉過身神情嬌媚,“哎喲喲,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這天真的表情了。”
姐姐我的臉還能做出這種表情?真是奇跡。
她扭回來繼續和我說,“在尹宅住著的人,常常會聽到一種奇怪的笑聲。”
原來她說的是笑聲,這點的確古怪。初來時,聽那笑聲毛骨悚然,閑來無事也會去研究一下到底是誰,有本事笑得這麼難聽。隻是至那以後,好像就未再聽到了。
“我倒聽過兩次,這幾天又沒聽到了。”我輕囔。
聽說我也聽過這笑聲,小蔬菜仿佛找到了組織,上前捏住我的手,“那聲音長則月餘,短則個把星期出現一次,你能聽到兩次已經很有運氣了。“
啊?這也叫運氣?
“尹宅這麼多人,難道就找不出一個有好奇心點的?如今尹老太爺也不在這裏,就沒人過去瞧瞧,那屋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初我還懷疑以為是自己長年生長環境陰暗,以致條件允許便產生幻覺。
“好奇心?”小蔬菜仿佛聽了個冷笑話,“進了這裏的人,好奇心是不允許有的。雖說尹老太爺外出旅行,但總有回來的一天。”
我忘了,他們是不知情的,還以為老太爺晚年享受安樂,出外旅遊去了。
窗前的綠葉翹首立在黑夜裏,它已長了很多,再也不是當初的可人模樣,枝葉纏繞,亂得很,明日得空,該拿把剪刀修了一些才好。“小蔬菜,你在這兒做了多久了?”
“不到一年。之前在一些有錢人家當保姆,但都做不長。這兒薪水高,待我們也不苛刻,我也總算是穩定下來了。”說起自個兒的工作史,小蔬菜悲傷了,一直在感歎她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起伏動蕩。
她這算什麼,老娘我自從進了LV後就刀光劍影,麵對鮮血淋漓的場麵無數次,也不見得留下什麼陰影。
正談話間,門口出現一身黑西裝打扮的人,“葉老師,二少爺請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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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金碧輝煌,燈光打在地上,別有一翻韻味。黑西裝打扮的人高大精壯,皮膚顯黑,神情嚴肅,告訴我尹少寒在後花園等我。我隨他下樓,身後是幾株小桂樹,如今不到季節,自然還沒有開花。一路花香馥鬱,路燈藏在樹叢中,把尹宅照得很是詩意。湖邊柳枝纖腰細擺,我上了幾步台階,走上橋廊。尹少寒立在亭子中央,身影高挑。尹府的人,獨處而安靜的時候,我就有種幻覺,覺得他們傳遞出來的是一種孤獨。
快近亭子時,黑衣男子便停下腳步,示意讓我單獨過去。他隨即轉身離開。橋廊邊燈光在水裏倒映著,水光粼粼。我走進亭子,尹少寒轉身,手中一件白色衣物“嘩”的一聲自他手中垂下。我心中一驚,驚出了一身的汗,是“雪裳”。
他從尹老太爺房間的櫃子裏拿走了“雪裳”。
尹少寒冰冷的聲音響起,“葉老師,可認識此物?”
真是個考驗智商的問題,我鎮定自若,“這是什麼?”
尹少寒接著對這衣服的設計理念進行了一翻批評,並指出此衣構造的不合理性,這些都不是重點,對他來說,衣服最大的優點就是突顯女人的身材,最大的缺點就是遮蓋了女人的身體,怎麼會如此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