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位杜警官,屢破奇案,功績顯赫,對付起心懷鬼胎的小毛賊簡直不費催灰之力。你是否很想親自向他討教一下?”他目光裏滿是威脅。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此人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和怪異的脾氣,倒蠻符合時下小女生擇偶的標準的。
“若再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你的脖子擰下來。”
我一驚,抬手指了指他扼住我脖子的手,表示不是我不想回答問題,而是發不出聲音。
感受他手臂微鬆,我忍不住咳了起來,努力地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瞪大淚眼迷離地眼睛,看到他平靜的臉毫不憐香惜玉,我沒好氣地回道,“我就一窮教書的,你這人疑心太重,這樣不好。從心理學的角度講,你這也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當然,也有可能是個心理變/態。”
他將扼製在我咽喉處的胳膊放下,揚起眉毛,“扯,繼續扯。”
我一時語塞,因為我在他眼底看到了除了冷峻之外的神色。那雙好看的眼睛帶著壞笑,滿臉玩味,本就離我不遠,幾句話下來,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開始懷疑是自己心理變/態,因為我竟覺得這個人這壞壞的樣子帥呆了。
他的臉越靠越近,目光迷離曖昧。我眨了眨雙眼,感覺鼻子癢癢的,一個噴嚏不受控製隨之而出。
我心中懊惱,太破壞氣氛了。
他側身躲過,滿臉嫌棄,“這是什麼暗器?”
我搖了搖腦袋,我剛才居然對這張臭臉的主人想入非非?我真心悔過。
他退了開來,抱起雙臂上下打量我,“好好教你的書,不該管的事不要管。”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顯然這種話阻攔不了我追求進步的心,對我來說,查出尹老太爺的下落,五百萬的提成到手,是我本年度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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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有個做警官的養子,很是考驗我的心理素質。我無意間問起小蔬菜,小蔬菜的崇拜之情毫不掩飾,“你說杜少爺啊,他可是警隊的精英,他嫉惡如仇,正義凜然,是令黑/道聞風喪膽的人物。”
警隊精英?還有老娘不認識的警隊精英?我們這些人隔三差五地要和警隊精英打個交道,一年半載地要和警隊精英上演個全武行。運氣來了的時候,一天讓警隊精英追著跑個幾十公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由於我們全副武裝,警隊精英認不出我們來情有可原,若說還有我不認識的警隊精英,那我還真對不起自己這個職業。
小蔬菜明顯看出了我的不信任,於是加大了聲音,雙眼也因激動而放出一道道光彩,“外界傳言,杜警官是個俠義之士,他腳踩五彩祥雲,手拎乾坤圈,口念金剛金,除惡降魔,被廣大人民所愛戴。”
這還是人嗎?
果然宣傳是很重要的,正義一經宣傳容易被神化。
易姐告訴我,在LV裏伸手偏上的人基本上都沒聽說過杜濤這號人,改天她會問問幾個工齡不過一年的成員。
杜濤這個名字,顯然在黑/道不怎麼吃得開。我等被警方列入黑名單前幾位的人物勻對他完全沒印象。
“他都有些什麼英雄事跡?”空有表象,我總算放心許多。
她向我道,“黑社會裏有個非常敗類的組織,成日幻想向世界品牌靠近,更將組織取名為LV,從此以後我對LV裏的奢侈品了無興趣。話說這個敗類組織裏有個更加敗類的成員叫離夏。”
我?
“這個離夏曾經就是我們杜少爺的手下敗將,每每聽到離夏在我們杜少爺麵前的跪地求饒史,人民群眾都感到大快人心。”
老娘就是離夏,怎麼不知道有這等事。
我在客廳裏抓了把瓜子,坐在沙發上聽小蔬菜說書,她說,“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就希望個天下太平,如離夏這等烏鼠除盡。所以聽到杜少爺懲惡除奸,無不感到高興的。”
我羞憤不已,雖同是平民百姓,但我的理想就沒她們高大,我這人活得狹隘,長期堅持鑽研如何輕鬆發財,從不關心天下太平之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雖稱不上劫富濟貧,但也從不為難如小蔬菜這樣的平常人,可就任易姐和我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是,這些平常人怎麼就老是對我們有一種滅之為快的衝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