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紅塵世無雙,醉臥春暖燼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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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睜開眼睛,帶著警惕的目光注視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
拚命的搖了搖腦袋,烈火、絕望、哀嚎在她的腦海中作響,記憶模糊而清晰。
周圍的環境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柳紅塵記得她是在這裏提前準備即笄的。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芷蘭明媚的笑容,不帶一絲雜質,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成為她心中最難以揭曉的傷疤。
泡影事,水雲生,枉拋心力作重人,可哀最是人間世,不結他生未了因。①
那一切,是柯南夢一場,還是冥冥之中暗示。
抬起手,眯著眼睛看著陽光照了進來,心情莫名的沉重了起來,倘若那一切全部都是真的呢?
這是一個充滿著希望卻帶著絕望的冬日午後,驕陽在天空中盡情的展示著它最薄涼的一麵。
熟悉的音調,帶著不同於夢境中的居心叵測,慌慌張張的跑到柳紅塵麵前:“公主,不好了,發生大事情了?”
夢裏夢見醒不來的夢,那時候她也是這般慌慌張張的說著這個消息。
縱使她清醒過來,還是抵不過命運的捉弄,柳國在與君國接近五年的交戰,終究以柳國的失敗而告終。
北風呼嘯暗邊霜,戰敗柳城日色黃。②
而她因為故國大臣長達三天三夜的議論中,被當作求和禮物送往君國。
柳紅塵所在的時空,呈現是三國鼎立的局麵,而她所處的柳國則是最弱小的,雖然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有了民眾擁護的柳國,因軍事力量趕不上,還是處於最弱小的地位。
十四歲憑借一舞霓裳舞一曲,名聲響徹三國,世人皆道,柳國帝姬初長成,一曲霓裳驚天人,青黛柳眉傾城顏,明眸皓齒傾國姿。
世人猜忌,究竟是誰能夠迎娶舉世無雙帝姬,卻未料到命運之捉弄。
君國幾百年以來,風調雨順,國泰安康,民心向背,自有所思。
早前,出現一位通曉古今往事,驍勇善戰的帝王,君無雙,據說,初生之時,彩霞滿天呈祥雲之姿,曾有得道高僧言:“此子在三十年內必定能統一三國,成就霸業。”
天下之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柳紅塵的夢中倒是見到了,君無雙是如何成為一代君王,披金斬刺,奮勇殺敵,終究成就一方霸業。
閉上眼,仿佛醞釀了情緒的柳紅塵,扯出一抹微笑,淡雅的說道:“發生什麼了?”
芷蘭轉動著圓鼓鼓的臉蛋,還未消退的嬰兒肥,讓別人在初見之時,容易產生不易親昵。
不似她,冷眸冷眼冷唇,不好親近的模樣。
“公主,剛剛聽到外麵的奴才議論紛紛,說你被當作是和親公主嫁到君國。”
同樣一句話,夢境中的她,著實無法接受,而現在冷眼看著眼前帶著一絲嬌嗔的女孩,不滿的皺了眉頭:“難道沒有人教你規矩嗎?”
從前柳紅塵可以不計較這些。
但,那比現實還要真實的觸感,讓她有些懷疑,究竟是莊生曉夢迷蝴蝶,還是命運為她重啟希望之門。
“公主,是您讓我不用這些……”芷蘭心中泛著嘀咕,還是將不滿說了出來,卻不明白,公主好好的,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嗯。”柳紅塵抬高語調質問。
畢竟在皇宮中生存了十年之久,陪伴著她一起長大的宮女,怎麼可能沒有眼力,否則不會在吃人的皇宮中,完好無損的生存下去。
“帝姬大人,奴婢謹遵教誨。”小女子在什麼地方都能伸能屈,芷蘭發揮著她橋頭草的本領,想要借此重新奪回柳紅塵的歡心。
柯南一夢雖然是夢,可最接近預言卻實現了,除了她的反應不一樣之外,芷蘭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