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之中,隨著韓融陽、韓風父子的到來,整個氣氛驟然間為之一凝。
盡管韓融陽笑著拱手與眾人一一寒暄,可這些青州城各大家族長輩們,卻大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有人麵帶冷色,有人麵露怒容,更有人眼底深處殺意閃爍。
韓風觀察著場中局麵,料定今日定然不能善了。但他心中卻也並非沒底,他相信既然青城山的人在場,局麵即便在如何對他韓家不利,可也絕不會惡劣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而且剛剛這青城山的幕琅自作聰明,點出他即將被青城山招入門下之事。韓風怎會不明白,這幕琅不知因何原因,對他懷有敵意。
這十有八九乃是因為程馨兒的原因。或許不知何時,幕琅和程馨兒有過接觸,並且之後聽說了韓風和她的事情,所以此刻方才剛一見麵便顯露敵意。
可對於幕琅如此‘稚嫩’的挑釁,顯然對韓風造不成一丁點兒的影響。韓風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和他敵對過的人,幾乎都成了他劍下亡魂。
至於這幕琅,居然拿程馨兒的事來挑釁,若是有機會,韓風不介意送他下黃泉。
青城山的少主如何?出身高貴的天才又如何?管你是誰,與我作對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
一陣場麵話過後,眾人紛紛落座。韓融陽坐到了客廳的主家座位上,韓風立身在父親座椅後麵,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
兩排座椅之上,除了最前端的青城山的三人神色淡然。剩餘的城中各家族的長輩,個個眼神銳利如刀,一些人目光落到韓融陽背後立身的韓風身上,怨念與殺意透目而出,幾乎抑製不住!
這其中以趙家家主趙平川和程家家主程暮山為首,其他便是痛失愛子的各家家主們。
這其中,程暮山的怨念或許並不是最深,可他心情卻是最複雜難言的。
女兒程馨兒至今未歸,生死不知。而這曾經被他當作女兒爐鼎的未婚翁婿韓風,卻毫發無損的回來了。並且看這青城山一行登門的樣子,顯然是有好事降臨韓家。
這樣一番強烈的反差對比,要程暮山如何不心情複雜?!
未待眾人開口,程暮山率先按捺不住,起身朝韓融陽身後的韓風開口問道:“韓風賢侄,這一次為何隻有你獨自回來,能否告訴我馨兒的下落,告訴我她去了哪裏?”
程暮山這話說出,語氣中隻透出作為父親對自己女兒下落的擔憂,再也沒有往日老謀深算的模樣。
然而韓風見程暮山這般樣子,心裏卻根本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同情與憐憫。或許日後有一天他有可能原諒程馨兒,但對程暮山此人,韓風隻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絕對不可能與他握手言和。
韓風眼簾一垂,淡淡道:“不知。”
他冷漠回了兩個字,根本懶得搭理程暮山,似乎和他多說一個字都表情欠奉。
程暮山急道:“你當真不知?還是說你明知道馨兒的下落卻不肯相告?!”
韓風冷冷掃了他一眼,不去搭理。
韓融陽臉上一沉,道:“暮山兄,既然犬子說了他不知,自然便是沒見過你女兒,沒有撒謊的必要。”
說到這裏,他目露戲虐的掃了程暮山以及其身旁的趙平川一眼,接著道:“更何況前日犬子已經寫下休書,言明與你女兒再無絲毫瓜葛,你女兒找不到了,不是應該問平川兄的兒子趙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