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戰神腳下的王都 098 幸福的世界(2 / 2)

禮節完畢,大家都開始相互說笑時,雷特終於忍不住了,他一下撲入母親的懷抱,話還沒說,眼淚就嘩啦流下,泣不成聲。與此同時,蘇菲夫人眼圈中的晶瑩同樣撲撲簌簌流下,哽咽著喚著兒子的名字。這幸福的哭泣和擁抱,幾乎感染到所有女仆,她們都不停地低頭抹淚。就連米妮和斯嘉麗都紅了眼眶,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素來嚴厲的傑法子爵此時一言不發,他隻是靜靜看了一會,然後轉身邀請雷特的朋友們先進城堡裏休息洗漱。

雷特此時是顧不上朋友們了,他隻想緊緊抱著母親,呼吸著隻有母親才能帶來的讓孩子安心的香甜氣息。他也不顧得母親身前的盛裝禮服已經被他的眼淚鼻涕浸得一塌糊塗。儀表、風度什麼的都見鬼去吧,隻有母親充滿愛意的輕聲呼喚才是孩子最愛聽的天籟之音。

母子就這樣抱著,不知過了多久,當雷特突然感到腿酸時,他才猛得抬起頭,而迎入眼簾的,依然是母親溫柔到極致的目光。

雷特連忙鬆開母親,轉而牽起母親的手,低聲道歉:“對不起媽媽,我太想您了,您一定站累了,我們快回家吧。”

蘇菲夫人的美麗在這一刻完全綻放,她輕輕捧起兒子的臉,用最輕柔的語氣笑著安慰:“傻孩子,用得著跟媽媽說對不起嗎?抱緊你的時候,媽媽感覺擁有整個世界,這是隻有你才能帶給媽媽的幸福。”

雷特開心地笑了,他挽住著母親的手臂,一同緩緩走進城堡。

兒子跟母親久另重逢,這一下午,當然有著說不完的話。雖然蘇菲夫人已經很久沒幫雷特洗過澡了。但是這一次,她卻堅持著親手幫雷特洗手、洗臉、洗頭、洗澡,凡是貼身女仆的活兒,她一絲不苟地全部親手去做,不容許任何侍女插手,也根本不理會兒子雷特的羞赧和抗拒。

“您真的不必這樣。”雷特光著身體坐在浴盆裏,溫熱的水麵直到胸口,蒸騰的熱氣熏得他臉色通紅。母親幫他搓澡的行為讓他頗不自然。因為他已經十五歲過快十六歲了,刻苦的訓練和良好的營養都讓他基本具備了成年男子的健碩體魄。如此再讓媽媽親自動手幫他洗澡的話,他實在有些不樂意。所以,雖然他已經被蘇菲夫人強製按進水裏,但他依然不停地在勸解母親,希望她離開浴室。

也許是被勸得煩了,蘇菲夫人啪得在兒子厚實的背上打了一巴掌,氣道:“怎麼,辛西婭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到底誰是你的親生母親?”

雷特立馬啞火,老老實實地把頭埋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確實,一年半前辛西婭夫人是親自為他洗過澡,而且不止一次。

“看看,怎麼不說話了,難道她幫你洗澡比我幫你洗還要舒服嗎?為什麼你一直愁眉苦臉的樣子?”蘇菲夫人見兒子不說話,不知想到什麼,更是來氣。她狠狠地搓了幾下,又追問道,“說話啊,不說話就是承認她真得比我對你還好?”

雷特幾乎都想把頭也沉到水底再不出來。母親這明顯是在嫉妒他對王都那位母親太好,心中很不滿意。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論他回答什麼,母親都能從中找出新的錯來。並且說得越多,就錯得越多。此時,要解決這個麻煩,隻有兩條路,一條是狂拍馬屁讓母親轉嗔為喜,另一條就是死抗著不說話。母親等一陣氣消了自然就不會再提這事了。前者嘛,雷特自覺還沒那個水平。所以他隻有選後者。老老實實窩在那裏等著母親服務和懲罰。

蘇菲夫人在鐵樹城眾貴婦中是出了名的聰慧之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兒子的小伎倆。不過,她也清楚自己是有些情緒失控了,於是在狠狠拍了雷特一巴掌後,又開始輕柔地搓洗起來。

臉埋在胸前的雷特疼得一陣齜牙咧嘴,但心中卻大樂:事情終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