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參預蔣家王朝的政治活動(2)(1 / 3)

持著如此超然的心態,宋美齡奮起一己之力,全身心投入夫君蔣介石的統一建國大業中來。夫唱婦隨,剛柔相濟,丈夫忙於黨政軍務之際,她充當機要秘書還從事社會工作;丈夫上前線督戰,她陪同涉險;丈夫要瓦解分化政敵,她極盡交際應酬之能事。宋美齡把自己這一階段的心態概括為:極度的熱心與愛國,非常渴望替國家做些事情,但是實踐這些抱負時隻賴自我,還缺少一種精神上的定力。

不久,經曆見證了一些痛心的事,宋美齡逐漸感悟到人生的缺憾和人事的艱難。1931年是她陷入悲觀和空虛的一個年頭。當時蔣介石代表的南京政府麵臨著嚴峻的考驗:北方有強敵入侵的鐵蹄,南方有針鋒相對的政治裂痕,兩北旱災,長江洪水,而內憂外患交迫而來的時候,國民黨內原應團結的軍政領袖又發生私人糾紛,逼迫蔣介石在年底再度下野。讓宋美齡更為悲痛頹喪的是這年8月,老母親倪桂珍久病不愈,撒手而去。慈母的去世,讓她這個常常依靠母親而不自知的小女兒隻覺眼前一片漆黑。

麵對接二連三的公私變故,悲觀情緒一時把宋美齡的心牢牢鎖住。她開始嗟歎人生的渺小,隻覺個人為國家所作的努力宛如杯水車薪,無濟大事。她的信念開始搖擺,不時自己問自己:“國家果真強盛,果真統一了,我們又怎樣呢?天下事真沒有一個止境的嗎?盛極必衰,一個國家到了繁榮的極端,一定就要下降!”

宋美齡沒有把這些疑問向丈夫傾述。蔣介石當時的心情當更有一番苦痛。在前一年底,中原大戰勝利之際,他尚自傷身世,顧影自憐,謂:“無父無母之身,又過一年矣。人隻知我體麵尊榮,誰知我處境之痛苦乎?若非為國家為民族為主義,則此身可以遂我自由。今不知何日始可以清白之身還諸我生者。”現今內憂外患頻仍,且領袖地位也不保,他的心境可想而知。

不過此時的蔣介石謹守前約,誦習聖經,雖然宋母去世,也絲毫不變初衷。他每天誦習舊約,苦思冥索,想要了解舊約曆史中複雜的關係。那時還沒有詳盡敘說聖經曆史的中文書籍來參考,蔣介石麵對的是一項冗長而煩悶的工作。

蔣介石在誦習舊約時表現出來的堅韌執著和遭遇的困難,逐漸感染了宋美齡,讓她心生憐惜。再加上自己也極度空虛,極想找一個自我解脫的途徑,於是她不知不覺地又回到了上帝那裏,利用自己知道的宗教知識和體驗,去幫助丈夫研習聖經。

宋美齡在韋爾斯利女子大學讀書時曾選修過舊約曆史,多年前使用過的課本和記下的筆記被重新找了出來。他們每天早晨六點半一起禱告,一同誦習聖經和討論,每晚睡覺前,也一起禱告。宋美齡漸漸地樹立這樣的意識:“我隻要就丈夫的需要,盡力幫助他,就是為國家盡了最大的責任。”

在幫助蔣介石研習聖經的過程中,宋美齡自己的信仰和新的體驗也漸漸滋長。她開始成為完全意義上的基督徒,“我所願做的一切,都出於上帝的意思,而不是自己的。”她認為,複雜人生的主體其實很簡單,“就我現在覺悟的,那是上帝意誌。但需要絕對的虔誠與忠信,方有明白上帝意誌的可能。”

那麼,這又同充滿虛偽、策略和外交手腕的現實政治生活有什麼關係呢?雖然宋美齡在20世紀30年代曾被《申報》畫刊評為十大標準女性之一,評語是“相夫賢德”,但是她是決計不甘於僅僅做一個賢妻良母的,她的巨大政治抱負雖因一時暗淡環境而有所迷茫,卻並沒有根本放棄。她的生活信念在同上帝接近的過程扶正並得到鞏固,她的政治信念同樣如此,也開始具備前所缺乏的定力。她說:“如今的政治生活充滿著虛偽、策略和外交手腕,可是我深信這些並不是政治家的最有力武器,他們最有力的武器,隻有忠誠和正直。”

3.創辦遺族學校和勵誌社

宋美齡跟隨蔣介石到南京後,開始擔任蔣介石的秘書和翻譯。她一方麵做了許多應酬的事,另一方麵也同西方國家“第一夫人”一樣開始涉足一些社會公益性事業,宋美齡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些陣亡將士的子女。

針對當時南京國民政府那些已經犧牲的軍人後代,大都無人過問、缺乏教育的情況,宋美齡到南京不久,便開始著手創辦國民革命軍遺族學校。宋美齡認為,這些孩子都是國民黨將領遺留下來的後代,僅給他們提供衣食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讓他們受到良好教育,讓他們上學讀書,這樣才能使他們成為中國未來的一種財富,而不致於成為一種負擔。這些孩子如果培養得當,將會成為社會極為有用的人材,“因為他們的血液中天生就含有革命的因子”。為此,她倡議專門設立一座遺族學校,把這些遺族子女造就成健全的公民。

1928年10月,宋美齡通過蔣介石向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提議設立“遺族學校籌備委員會”,當時推定委員11人,包括宋慶齡、蔣介石、蔡元培、胡漢民、戴季陶、何應欽、何香凝、宋美齡、王文湘等。起初,國民黨中央委員會決定由宋慶齡任校長,1929年,學校建好後,宋慶齡依然在國外。於是,國民政府主席譚延闓把遺族學校的管理重任交給了宋美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