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梵跪坐在客廳正中央,前麵牆上血紅的幾個大字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頭頂的老式風扇緩慢地轉動著,發出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卓梵被汗水浸濕的後背微微顫抖著,雙手拿著已經被捏成一團的信紙不停地左右抖動。
“為什麼?”卓梵顫抖著雙手想要撫平滿是皺褶的信紙,卻是徒勞,嘴裏喃喃著說道,“就這樣走了,為什麼還要讓我獨自一個人活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卓梵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嘴裏反複問著這一句話。似乎在等待著信紙的回答,又或者期待聽到某個能夠回答的聲音。
風扇帶起的微弱柔風早已將卓梵背上的汗水蒸發幹淨,卓梵終於緩緩站起了身子,臉上忽然擠出一個笑容出來,失去神采的雙眼卻冷到極點。
“嗬,聽你們的,我會活下去的……”卓梵很認真地看著牆上那幾個血紅大字,緩慢而有力地說道,“決不讓你們失望。”
而牆上那“生不如死”四個血紅大字,顯得更加刺眼而猙獰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靜靜掛在卓梵脖子上的一塊球形的翠綠色玉石發出耀眼的光芒,卓梵充血的雙眼、猙獰的五官、因憤怒而顫抖的身體瞬間被這耀眼光芒所覆蓋。過了很久很久,一切才歸於平靜。
一輛銀色瑪莎拉蒂安靜地停在市郊一條破舊的公路邊,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壯碩男子忽然從前麵拐角處平穩且快速地來到瑪莎拉蒂的車旁。
“情況怎麼樣?”車內的聲音有種讓人賞心悅目般的甜美感。
站在外麵的男子的身子微微前傾,滿臉的肅穆,認真回道:“屬下趕到目標住處的時候,目標的父母已經死亡,初步判斷是於今日淩晨3點30分左右自殺,目標在9點15分回到家,3分鍾後發現其父母屍體,並一直跪坐在客廳中央4個小時28分45秒,無過激舉動。13點44分,目標站了起來,13點45分,源自目標身體的強光讓屬下暫時失去監視能力。10秒後,失去目標蹤影。屬下辦事不力,請小姐責罰!”說完,男子臉上帶著一絲惶恐,頭微微低著,安靜地等待著車內那人的雷霆懲罰。
過了良久,車內才再次響起聲音:“查明目標父母有無他殺可能,將目標父母厚葬。”隨著甜美聲音語落,汽車啟動,緩緩駛離了這條破舊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