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析出後,可能紮的太狠,瘦猴裹著手指頭,眼角上居然都掛淚珠了,如果是個女人,這個場麵倒是頗為惹人同情,不過是個猥瑣男……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文戴著白手套的手上,將那滴血滴進鑒定親緣對比機後,在鍾昊微縮的瞳孔中,王文居然在證據櫃子上取下了個黑漆漆的小瓶子打了開,將之中一塊烏黑的物資滴進溶液中,旋即又倒進親緣鑒定機。
那個瓶子上的標簽,某月某日,鍾家大院火災解剖瓶!
尖頂機發出滴滴的工作聲,上麵的紅燈也是一閃一閃,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死死吸引到上麵,就連那個瘦猴也不例外,大滴的汗水不斷從他額頭流淌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祥的感覺圍繞著他。
讓人窒息的一分鍾終於過去了,一排排的波紋裝起伏被打印了出來,王文輕輕取下了打印紙,低頭端詳了一大圈,然後沉重的點了點頭。
“基本相同!”
其餘人還是沒太明白,鍾昊卻知道了其中結果,不禁心裏複雜的一拳砸在了門框上。
“究竟,究竟怎麼了啊?”
看著周圍人的臉色或嚴肅,或陰沉,就連跟著進來的兩個民警臉上都帶著凝重,那個瘦猴老板不禁慌了起來。
“究竟怎麼了啊?誰能告訴我啊!”
沉默了一下,王文還是輕輕地說了幾個字。
“你哥,死了!”
梨花鎮邊的祖墳上,那個潔白大理石堆砌的石墓前,幾個鮮紅的大字,慈善家鍾俊龍之墓還是那麼觸目驚心,如今卻換了一個人在那裏痛哭,看著那個瘦猴哭的像個孩子一般,淒涼的嚎啕著,王文不禁深深歎了口氣。
“這條線索,也斷了!”
另一頭,劉養卻是在臉色陰沉的看著照片,這些都是從梨花鎮派出所借出來,照片上,鮮血淋漓的無頭屍體,泡在水中猙獰恐怖的頭顱,似乎一點兒都沒影響到他的感官一般,出神的看了好久,劉養這才搖了搖頭。
“好大膽的歹徒啊!氣焰如此囂張!”
“你看出了什麼?”
指著照片,劉養麵沉似水的對王文解釋了起來。
“凶殺現場並不在城隍廟中,而是直接在五裏河裏,在哪兒,淹沒了一切的痕跡。”
“說道凶手囂張,他居然把屍體抗回了城隍廟中,並且冒險砍下死者的腦袋,頂著人頭走了出去,給我們唱了這樣一出謎戲!讓警察錯誤的判斷了死亡時間,死亡地點!這段是早上街頭的監控錄像,從上往下看,死者的腦後明顯不自然多出一塊!”
“雖然他做的很巧妙,但砍下活人的頭,與死人的頭區別還是很大的!這點從鮮血噴濺的程度就可以看出,雖然屍體保持的很新鮮,但一路顛簸,血壓已經趨向於零了,噴在城隍廟作像背後的血液並不多!這點還是出賣了他!”
“那,可以找到凶手嗎?”
劉養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失落。
“剛剛在派出所,我已經看了詳細的資料,死者性格孤僻,沒什麼朋友,就連接觸最多的那個賣梨花糕小販都搬出了鎮子,鎖定嫌疑人,太難太難了!並且,凶手極為狡猾,整個凶殺過程居然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就連鞋底都是無紋的!”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去五裏河,也沒人記得請,前幾天他又與什麼人交談了什麼事兒,來梨花鎮旅遊的外地人太多了!”
無紋的鞋底?
王文第一個想到了張海濤,莫非又是他?前兩次也能為自己識破了他的腳印,這個家夥學乖了後,反而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但可惜,自己還是沒有證據!
靜靜的立在小山崗上,感受著那股墓群中的淡淡哀婉,王文仔細的思考著,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著手,但苦思冥想下卻依舊是一無所獲,就連第四塊兒玉佩的消息他都放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所麵對的鍾俊龍,或者說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的那個人,卻比以前更加沉得住氣了。
就在王文苦思冥想的時候,蒙蒙細雨中,尖利的嗩呐聲卻打破了祖墳地的靜謐,回過頭去,不單王文,就連鍾昊與沈冰都是一愣。
“他,他們?”
一行人敲鑼打鼓的向山裏走去,走在最前麵的七八個人,卻是打著火把,一身厚實衣襖,頗有種古漢族樣式的感覺,手中還拎著烈烈火把,一臉的肅穆。
那種模樣的隊伍,王文見過,上次在曹操墓中的虎賁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