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鍾昊先開了口。
“先說點兒輕鬆的吧!你的仇是報了,在你手術昏迷的這幾天中,那個毆打你的叫焦二狗的警察已經被判了刑,貪汙,濫用職權,非法拘禁,刑訊逼供,嘖嘖,直接判了五十年,我還幫你使用了點關係,什麼減刑假釋是輪不到他了,估計這小子以後就不用出來了。”
“還有另外兩個幫凶,一個你也看到了,死了,另一個也是坐了牢,因為你的事情,還連帶倒了一大批人。”
“那張海濤呢?”
猶豫了一下,鍾昊沮喪的搖搖頭,“跑了。”
“你的這案子也夠怪得了,你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和沈冰趕回了紫荊市,直接就去了他們說的大學城區派出所,但哪兒的警察一口咬定,並沒有出過警。”
“後來通過調用監察錄像,你確實被一路帶出了跨越三個區的臨江區警察局,在哪兒,我們直接要求看逮捕令,結果哪兒的區所長不但什麼都沒拿,反而態度蠻橫把我們趕出來了。”
“然後十多天裏,找來了張律師,我們從區級檢察院跑到了省檢察院,都說沒你這麼個案子,再去那個警察局,這回人又不承認了,也不知道什麼人這麼神通廣大,居然把事情壓得死死的,花錢都沒辦法,最後實在沒了辦法,我們就準備刑事立案打官司了!”
王文也知道這種無頭官司一般都是曠日長久,那時候,隻怕自己骨頭都要爛了,慶幸的同時,卻不禁疑惑了起來。
“那你們是怎麼這麼快找到我的?”
“咱們校長於洋最後出手了!”
“於洋?連你鍾大財主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又有什麼手段,居然這麼快就解決了這一件棘手的案子。”
在王文的驚疑中,鍾昊卻是無奈的擺了擺手。
“栗子,你這情商也太低了!”
“沒錯,於洋隻是個大學校長,但咱們紫荊大學卻是個名校,每年走出去各界精英不計其數,校友錄也是一大堆,校長老大把你的事兒還有資料往校微博一帖,然後親自打了十多個電話,聽說最後一個電話都打到省裏去了。”
“自己畢業的母校讓貪官欺壓了,校長還親自打了電話,這些有權有錢的能不重視嗎!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專案組就來了紫荊,第二天早上,我們就找到了你,之後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那那個灰衣神秘人抓到了嗎?”
鍾昊又一次把腦袋耷拉了下來。
“沒有!濱江分局也是個老建築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何有著濱江分局那麼詳細的地圖,居然順著民國時期一個秘密地下通道逃了出去。”
“不過你放心,你小子槍法不咋的,不過到底給那人添了個眼兒,根據血樣,我們很快可以知道他是誰了!”
猶豫了一下,鍾昊忽然變得小心起來,有些歉意的對王文說到。
“這次你受的罪,可能因為我而起,還記得我送你的手機嗎?我們三個的……”
“都被安了監聽!我知道了!”
聽著王文平淡的語氣,鍾昊頓時瞪大了眼。“你知道?”
“這二十來天我想了很多,但發現那些秘密確實在不到一個小時,那身邊沒人,除了手機泄露的,沒有別的途徑,其實我早應該想到的,在梨花鎮,我獨自去見你養父鍾俊龍的時候,他輕易就叫破了我的後手,錄音傳送軟件,那時候我就應該想到,卻被即將到來的消息衝亂了頭腦,這也是上天在懲罰我啊!”
苦笑著搖搖頭,王文又看向了鍾昊。
“你說,校長為什麼要幫我?”
“我上哪兒知道去!”鍾昊無奈的一攤手,沈冰卻搶下了話頭,“你問了我們家耗子半天了,該我們問問你,你究竟發現了什麼,惹得他們要至你於死地?”
女人啊,就是不吃虧!看到陳婷婷都好奇的看了過來,王文伸出了手指。
“第一,你養父鍾俊龍不是朱貴!”
“這個我們都知道了,接著說下去!”
“第二,他可能沒死!”
鍾昊笑著的表情當即就凝固住了,愣了足足十多秒,忽然瘋了一般衝到床前,一把拉住了王文的衣領。
“你說的這是真的嗎?”
用力之大,癲的床都嘩啦嘩啦響了,可憐王文剛動完大手術,那堪這般折騰啊,差點刀口都沒被掙開,最後還是陳婷婷和沈冰兩個人一起才拉開了他。
喘著粗氣,鍾昊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盯著自己,王文不禁苦笑的揉了揉肩膀,這才無奈搖了搖頭。
“這隻是我的推測,我沒法給你確切的證據,一切都需要去梨花鎮再證實一下,不過我還是有很大把握,回想一下,那天我們下樓,到那頂建築火起,這段間隔我們誰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