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錢我真的還了,真的。這時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裏。
那是一個神奇的男人,是的我覺得是神奇的,因為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這樣的男人。遇到他時那是三年前,那時的心情應該比此刻還要糟糕。
“嗬嗬,真的想跳下去嗎?”
深夜的高架橋上,我站在橋上的護欄上,慢慢的放開了雙手,兩手打開,內心帶著死亡的恐懼,看著橋下穿流的車輛。
“人活著,就是活著,死,嗬嗬,就是死。”那個男人靠在護欄上,嘴裏發出如春風般溫柔的笑聲,道:“即便在痛苦都是活著,死了就連痛苦也感受不到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準備縱身一躍。
“嗬嗬,跳吧,對於一些人或許是種解脫。”
我縱身一躍,跳下了護欄,但那個男人卻抓住了我的手臂,他力氣好大,竟然拉住了在半空的我。
此刻我全身冷汗濕透,死亡的恐懼比我想象中的可怕,心髒瘋狂的跳動。
“還想跳嗎?想我就放手咯?”
我慢慢的回頭,看到一個微微長發,相貌極度英俊的男人,大約22歲左右,臉色掛著一副從容自信的笑容,給人一種自然毫不做作的感覺。
“拉我上去。”
他,叫蕭風。我們相處了三個月,直到他離開,我除了知道他唱歌好聽,吉他彈的很好以外對他的一切便在無了解。他仿佛是一個迷,仿佛一個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迷,仿佛世界上從沒有出現過,但卻又出現了的一個迷。
他唱的歌也仿佛是迷,如迷般的動聽,如迷般的動人。
他唱的每首歌我都沒有聽過,他在沿江西唱歌每天都會吸引大量的人群,人群總是被他自然悅耳的歌聲所吸引,而停留腳步。
他對我說過他不是賣唱,隻是唱歌,每次引來無數圍觀的人群,許多都會毫不客氣的向他施舍著錢財,但他從來不正眼看一下施舍的人,和施舍的錢,他隻唱歌。
是的,他對我說過,他隻是唱歌。
我想,如果不是我將地上的錢財撿起,或許直到他唱完,離去,那些錢都還會擺在那裏。
他是怎樣一個人?
我說過他是一個迷,一個迷一樣的男人。
離別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有預感我們還會見麵,他說他要去譜一首曲,他已經走了好多地方,經曆了好多歲月,他說他隻想譜一首曲,唱一首天地間最動人的歌。
在他走之前他還教會了我吉他,臨別時還說了一些什麼,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生和死,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存在也好,不存在也好,始終一切都會化為縹茫,變作虛無,縱然你財富萬千,最後也是枯骨一堆,縱容你窮困潦倒,最後也是枯骨一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樣的,沒有公平與不公平,正義與邪惡,甚至沒有生和死。
唉,聽的我連連點頭,不斷的道,你說的好,你說的好。
蕭風嗬嗬的一笑,轉身背著他的吉他,消失在我的視線,一切來的突然去的突然,仿佛一種夢幻般的錯覺。
想起蕭風,我嗬嗬的一笑,這家夥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的曲譜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