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冰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隻是難受的不能忍受。
對擁抱著他身體的厭惡恐懼之感也重新回到身體。
與此同時，他放輕鬆柔軟的身體隨之僵硬緊繃，接著，呼吸困難。
“放手！！！”流冰怒喝，聲音冰寒，聲音在寂靜的夜空格外尖銳。
他身上凜冽的殺氣驟然暴漲，充斥在天地之間，仿佛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月光下，他略顯蒼白的麵容因為暴漲的殺氣變得濃麗肆意張揚起來，此時的流冰和剛才在楚楚懷裏乖順柔軟的人完全就是兩個人。
剛才的流冰是像是一個對任何人都沒有防備的孩子，柔軟、純淨、透明、清澈，就連觸碰都要小心翼翼，擔心會把他碰碎。
現在的流冰是冰，且是萬年寒冰，觸碰之人都會在瞬間被凍僵，甚至包括他自己。
善柔馬上全神警戒。
她們惹怒了流冰。
身為特工，對殺氣的感知就如對氧氣的感知，而此刻，她從流冰的身上感受到的是濃烈凜然的殺氣，前所未有，比前兩次更甚。
這凜然的殺氣太強大震撼，連她都驚了一下。
楚楚抱著流冰，當然感受到了。
但她不打算放手，這次抱住他容易的讓她不敢相信，並且已經問出了不少東西，這麼好的機會，她不能放棄。
剛才他根本不像是清醒的，那些回答的真假有待考究。
反正這樣抱著他，她的手按在了他脖頸的動脈上，他的殺傷力至少減了一半，她和善柔聯手可以拚一拚，實在不行她還有必殺技，強吻，逃跑！
無恥就無恥唄，她不是君子，是小女子。
“清醒了？生氣了？”楚楚依舊笑吟吟開口，不被流冰的怒氣影響。
“暗月的首領，黑手黨教父是你的哥哥？”楚楚拉開兩人胸口的距離，與流冰對視。
她要驗證那些話的真假。
流冰的清澈的眸子然山深不見底的黑，蹦出出陰鷙的寒芒，裏麵是被欺騙的狂怒。
眸中的光依然純粹，是上當之後純粹的怒。
“你為什麼來找我？”他發問，憤怒純淨的眸子盯著楚楚，似要把她盯出兩個大洞。
“當然是想你了。”楚楚妖嬈地笑，嫵媚動人，而此時，她的笑卻不能在迷惑流冰，他身上的殺氣隻增不減，神色變得冰冷，黑色的風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陡然變得安靜，連身上的殺氣都變得無聲無息，但並不是消退，他冷冷地站著，不言不語，目光也不肯在落在楚楚的身上，仿佛她是什麼肮髒可憎的東西。
他望向遠處的眸光，覆上一層厚厚的冰雪，冰涼徹骨。
此時的流冰是美極了，月光打在他蒼白的麵容上，極致的冷與美，卻沒有了剛才的人氣，像是一件完美無暇的冰雕，拒人於千裏之外。
楚楚的心跳不自覺地停跳了兩下。
甚至覺得自己剛才對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不容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