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洞穴沒有一絲光亮,黑幕重重更能讓人的內心無名地產生一股對黑暗的恐懼。這裏不知時間的流逝,不知日月的更替,更不知生命的盡頭會在何時突然到來。
王銘凱已不知被關了幾多時日,周圍隻有不可望穿的黑暗,空氣中隻剩自己那續命般的呼吸聲,但呼吸越來越濃重,漸漸的似乎連自己都不可聽聞。
“哈哈哈,王龍啊王龍,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家族代代相傳的天級功法,就讓我帶進地獄去吧!哈哈哈。”王銘凱冷笑著,嘶喊著,由於長時間沒有喝過水,使他的嗓子異常沙啞,配合他此時憤怒的心情,喊出來的聲音猶如九幽地獄惡魔的叫聲般,如果此時有一正常人聽到,必定會嚇得下身失禁,汙穢之物橫流。
嘶喊聲過後,王銘凱好似用完了全身僅存的一點力氣,咳嗽幾聲後,便頭顱一垂,昏睡過去了。
時間悄然流走,又不知過了多久,王銘凱的眉頭微皺,眼皮微抬,平常人不經意間便可完成的這兩個動作,此時的他卻要用上全副身心去應對。此時醒來,不是因為他要珍惜這一生可能僅存的些許時間,用以留戀人間,相反,時間的多少對現在他來說已不甚重要,就比如不再看重生命的人,多出來的時間隻能是累贅。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一點聲響,正是因為這聲響的緣故讓他醒了過來,但現在這響聲卻停了下來,不禁讓他認為這是長久以來困於黑暗而產生的錯覺。“叮”
這次是響聲異常清晰,王銘凱已肯定,這聲音是真真確確的存在於這洞穴之中。
“看來是有人打算在這洞穴裏拙開一條通道,難道是有人要前來營救自己。”王銘凱想了想,便明白了來人的意圖,但卻見他沒有一點欣喜,反而眉頭皺得更深了。
“叮,叮,叮。”
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不停地環繞於洞穴裏,傳進王銘凱的耳朵中。王銘凱沒有動,他也動不了,身上的鐵索緊緊地栓著他的軀體,讓他動彈不了哪怕一分一毫。
“轟隆”一聲過後,洞穴重歸寧靜,王銘凱知道,重點戲要來了,來人已經成功地打通了地道。
“是誰?”王銘凱沙啞著聲音問道。
“少爺?少爺,是老奴啊!”回答者的聲音略顯蒼老,但卻激動異常,略帶哭腔。
“老叔?”王銘凱雙眼一瞪,不禁呆了,雖然由於洞穴黑暗無比,無法看清眼前老者的麵容,但卻可以想象得出那熟悉的慈祥的笑容與那總是包含笑意的眼睛。王銘凱嘴中的老叔,名喚王德,乃他父親的貼身侍衛,常年跟在他父親身邊做事,而王德的妻子又是王銘凱的奶媽,故而兩人雖身份有已但卻極其親密。
“少爺。是老奴,老奴來了。少爺,你先把眼睛閉上,待老奴把火折子點起來,要不然你的眼睛可能會被刺瞎的,等到適應了火光再慢慢睜開。”王德提醒道。
聽到王德的提醒,王銘凱連忙把眼睛閉上,“好了,老叔。”
隻聽“哢嚓”一聲,火折子便燃燒了起來。王德看著眼前這頂著一頭亂發,麵容枯槁無肉,幹裂的猶如枯木的嘴唇,尤其那突出的眼睛更顯浮腫怪異,這些都讓王德的心一揪揪地痛,曾經那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現在卻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的淚水便不自主地流了下來。
王德跪在王銘凱的麵前哭著喊道:“少爺,是老奴沒用,讓你受盡了折磨啊!每每想到少爺還在受苦,老奴的心便會十分的難受,寢不能眠,食不能咽啊,嗚嗚嗚嗚”
王銘凱慢慢睜開雙眼,由於長久不見天日,眼睛隱隱有些刺痛,待完全適應了火光,他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哭泣中的老人。記憶中那半白的頭發現已完全變白了,那幹裂粗糙的臉上的皺紋就像刀刻一般,如溝壑附在那裏。再看老人的雙手,痩骨嶙峋卻結滿了厚厚的皮繭,顯然是長期勞作的結果。看著那不知幾百幾千米長的地道,王銘凱的雙眼也漸漸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