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
陳靖很快破罐子破摔，相當隨意地對護士說道。
這醫院也同樣現實至極，在發現學校沒幫他支付醫療費後，且他很可能還不上醫療費，便早早將他丟到走道這邊，無人看管，所以他也不會有什麼愧疚心理。
“沒錢……”
護士聞言，眉頭緊皺，一臉的失望與煩躁。
不過她對此，其實也早有心理準備了。
甚至醫院這邊，本來都做好了，在中斷陳靖的各項治療後，等他咽氣了，再從他身上摘除各種零件來還債。
但現在陳靖忽然醒來，且似乎變得生龍活虎了，這就嚴重破壞了他們的原定計劃了。
很快，主治醫師來跟陳靖談判。
“既然你暫時沒錢支付醫療費，我們醫院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把這份合同先簽了吧。”
說著，對方遞給陳靖兩份合同。
合同是借貸合同，規定陳靖要在一個月內還清借款，並且利息還頗高。
“行。”
陳靖自醒來後，已經接受了這種殘酷而現實的失敗者待遇，看完合同沒什麼問題，便在合同上簽了字，拿一份合同。
他此刻也頗感清醒，當年自己展現的天資夠強，態度也強勢，沒有在學校的助學合同中，簽下武考失敗要賠付違約金等條款。
不然他現在，恐怕還得再背上幾百萬的欠款。
主治醫師見陳靖看完合同後，竟沒有因天堂般的待遇一下墜落深淵而憤怒衝動到跳樓，目中不禁掠過一絲失望。
……
離開醫院，雖然身上一下背了十多萬的欠債，但陳靖並沒有感到窒息般的壓抑感。
十多萬而已，他的“熾陽鏡”並未被毀，反而得到了真正的釋放，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不久後。
陳靖來到他住的公寓門口。
鑰匙插不進去。
門鎖被換了。
陳靖眉頭一挑，目光掃視著周圍，旋即發現在走道旁，有幾條髒破的衣物，正是他的。
他是個孤兒，所住的公寓，也是學校免費提供的。
很顯然，在他武考落榜後，學校發現他沒有任何價值了，便將這公寓給了別人。
別人入住這裏，直接將他的物品丟到門口，然後其中有價值的東西，則被其他人撿走了。
“嘖……”
陳靖微微搖頭，手腕一翻，一片鏡片浮現手中，以其鋒利的邊沿，狠厲地切割向門把手。
“砰！”
房門被打開，其內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年，頓時一臉驚愕地看向陳靖。
“我道是誰，原來是陳靖學長啊，玄兵被毀居然沒死，學長倒是好運啊，不過，你弄壞我的房門，是什麼意思？”
少年看清了陳靖的冷厲表情後，絲毫沒有懼怕之意，反倒厲聲質問道。
“我的東西，是被你丟掉了？”
陳靖淡淡問道。
“也不算丟吧……”
少年眉頭一挑，淡淡道：“我既然搬到了這間公寓，那自然沒有幫學長保管物品的義務，我當天就幫學長將東西收拾好了放在門口，隻是學長你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回來，東西被流浪漢撿走了，怪不得我……”
“嗬嗬。”
陳靖微微一笑，笑容顯得冷酷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