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依紅妝著實有些傻了。
她定定的望了一眼夜元澈,微抖著長睫,點點頭:“好。”
將零落在地的衣衫拾起,一點點的穿回去,肌膚泛著一層涼意,她三千發絲垂在腰間,她的雙手顫抖的整理著打結的腰封,愈是焦急愈是解不開,她咬著唇,眼底布滿了焦灼和煩躁,使勁兒的去拆腰封。
拆了許久都拆不開。
罷了,罷了,不要了。
依紅妝匆匆的套上衣衫,頭也未回,欲起身。
她的腳步還未站穩,腰肢上忽地鉗住兩條臂彎牢牢的將她叩住,讓她分毫也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不是讓我走。”依紅妝有些氣不過的去捶他的手臂,誰知他的手臂若岩石般堅硬,夜元澈竟一絲感覺也沒有。
夜元澈疲倦的口吻緩緩的噴灑在她的耳畔:“傻瓜,明明是你自己想走的,朕隻是想試探你一番,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忍心拋下朕一走了之,你說,你是不是很無情呢。”
“皇上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既然說了要放我走,那麼,就要遵守諾言。”依紅妝去拆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去拆。
但拆完了這五根,那五根又叩住了她,讓她有些無奈。
“你想怎樣。”依紅妝索性放棄了。
“紅妝,以後不要我啊,我啊的稱呼自己了。”夜元澈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撐著玉枕起身,他寬厚的胸膛溫暖的壓在她的後背上,感受著她的蝴蝶骨,輕輕的吻著她的發絲:“以後要說臣妾。”
‘臣妾’二字如滾燙的碳火燙的依紅妝小臉兒通紅。
才被他要了去現如今又要說出這般蹩腳的稱呼,依紅妝有些害羞。
“我……我不。”依紅妝扭扭捏捏的說著,完全沒有了戰場上豪邁氣息。
女兒家畢竟是女兒家。
需要人疼,需要人愛。
如一朵花兒一般需要人灌溉。
“不許說不。”夜元澈佯裝嚴肅地說著:“朕會下旨冊封你為皇後的,這是不能抗旨的。”
她有一種進了龍潭虎穴的感覺:“若是抗旨呢?”
“紅妝,不要為難朕。”夜元澈對她循循善誘:“入了宮,宮中不隻有我,還有太後,還有百官,你若是抗旨了讓朕顏麵何在,更何況,你若抗旨了,百官便會上奏折彈劾你,你的爹爹和你的兄長,難道,你想讓他們為了你的小脾氣陷入不仁不義之局?”
經過他的提點,依紅妝忽地醍醐灌頂。
她沉默了半晌,夜元澈看她有些乖巧了,便抻起身後的薄被披在她的身上怕她著涼:“想什麼呢?”
許久。
拉著薄被一角的依紅妝緩緩轉過身子,夜元澈給她騰出了一塊兒地方,灼灼的望著他,似乎要將他看穿:“夜元澈,你為何是皇上?你為何是皇上?你知道的,我明明不喜歡被困在這個皇宮的。”
“朕……”夜元澈被她眼底清澈的光芒看的有些悶悶的,他喃喃道:“是啊,朕為何是皇上,朕為何是皇上,可,這一切,朕是選擇不了的。”
紅妝的鼻子有些紅,眼圈也有些紅,應該是將委屈全部隱忍了下來:“我不想在宮中,好嗎?可不可以放我出去?在宮中生活我會憋死的,我會瘋掉的,二澈,可不可以放我回家?”
“不行!”夜元澈忽地提高了聲音,依紅妝驚的一個哆嗦,夜元澈急忙放慢語速和分貝:“紅妝,你愛上了一個皇上,你也是皇上的人,所以為了我,留在宮中,好麼?朕可以答應你,一個月內,朕可以陪你出宮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