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離那盤鴛鴦酥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近在咫尺。
怎能不吃。
她是個小饞貓,把鴛鴦酥放在這裏簡直是在挑戰她的底線啊。
瞅了瞅,四下無人。
哈哈,正是‘作.奸.犯.科’的大好時機。
依紅妝當著那盤鴛鴦酥,這盤鴛鴦酥是從下至上,從少到多摞起來的。
她盯著它看了好久,似是愛極了的情.人,終於,她鼓起勇氣捏起一塊兒塞進了嘴裏,少了一塊兒她覺得會被人看出來,於是她又吃掉了一塊兒,這樣把下麵的那塊兒放在最上麵就看不出來了。
“真好吃。”依紅妝裹著手指頭意猶未盡。
香爐裏,散發著龍涎香淡淡的香味兒。
吃飽的依紅妝有些困,有些倦,有些想睡覺。
迷迷糊糊的兩雙眼睛都睜不開了。
來到長塌前,將棋盤朝前麵推了推,她心裏嘀咕著,就歇息一刻鍾,一刻鍾後就起來。
想著想著,就這麼睡著了。
夢裏好香甜。
聞著淡淡的龍涎香氣息,舌尖上還存留著鴛鴦酥的甜膩。
她卷長的睫毛微抖,睡的實成。
睡夢中,恍若有人她耳畔低語,她聽的不太真切,隻覺得是一撮羽毛在撩撥她的耳蝸,癢癢的。
層層的紗幔落下。
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掌將她溫柔的,輕輕的打橫抱起,邁著踏實的龍步把她抱到了內殿,那張尊貴的龍榻上。
龍榻很軟,四處充斥著夜元澈熟悉的味道。
這個味道讓依紅妝心安,她睡的愈發的熟了。
龍袍的袍尾掃在龍靴上,來到閣窗前,將龍涎香再燃了一隻。
淡淡的味道飄散在整個乾清宮裏。
是的,夜元澈從頭至尾一直都在乾清宮。
但是他不能露麵,他無法麵對自己的謊言,他怕她會生氣,會離開她。
有些時候,夜元澈承認自己很膽小,但,這僅限於遇到她時。
他在內殿,隔著紗幔,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悄悄的吃點心,慢慢的趴下睡覺,他笑了,從來不知道他的依依這麼可愛。
他怕她睡在那裏著涼,在她睡著後便將她抱了過來。
這張龍榻,她是第一個睡的女子,總要成為他未來的皇後,事先感受下又有何不可呢。
哦對了。
香爐裏的龍涎香參合了一些安神的香片,所以依紅妝才會睡的那麼香甜。
無人打擾他們。
夜元澈修長的手指撩開她鬢角的發絲,她女扮男裝的樣子依舊將他迷的七葷八素。
“依依……”他輕聲的喚著她,恍若一根柔軟的羽毛,他涼薄的唇瓣兒輕輕的開啟,喉結自然的滑動。
依紅妝喜歡側著睡,雙手折疊在臉頰下,卷長的睫毛如蝶翼,完美的臉部線條,如櫻花的唇瓣兒。
夜元澈俯下頭,“依依,你會不會原諒我?”
依依,隻有你才能當朕的皇後。
他褪掉龍靴,輕手輕腳的上了龍榻,在背後抱著她。
那一瞬,他覺得好有安全感,經脈帶給他的疼痛仿佛神奇般的消失了。
聞著她發絲淡淡的香味兒,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
夜元澈愈發不舍得鬆開她,修長的手臂緊緊的抱著她,聲音沙啞:“朕好想你。”
靜靜的,睡著了。
睡夢中,一句話如惡魔纏繞著他:“你欺騙了她,她是不會原諒你的,你中了蛇毒你有什麼資格繼續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