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腳板識趣的跳了下去。
茶杯是青花瓷的圖紋,依紅妝慵懶的窩在了竹藤長塌上,小腿肚子上搭著一個珊瑚毯子,手裏有一個紅繩,她正自己玩勾繩兒。
“依攻啊。”夜元澈品了一口茶,忽然品出來這是隔夜茶,苦苦澀澀的,而且味道還有些怪,但是他也不好吐出來,隻好硬著頭皮吞了下去。
“什麼事?”依紅妝頭也不抬的含糊應著。
“我不在的這幾日,楚公子可否回來了?”夜元澈想打聽清楚,他是北朔之國的大王,若是讓他知道依紅妝是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兒。
男子強烈的占有欲油然而生。
依紅妝手裏的紅繩纏在了每根手指上,她輕輕的一翻,紅繩變了個模樣,依紅妝覺得十分有趣兒,淺淺一笑,露出好看的梨渦,她得出空瞟了夜元澈一眼:“沒回來。”
夜元澈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沒回來就好。
她玩的不亦樂乎,夜元澈卻如坐針氈,他往依紅妝那邊坐過去了一點兒,用肩膀推了推她:“依攻,我問你點事兒。”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依紅妝坐直了身子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十分警惕的看著他:“怎麼了?”
怎麼感覺他這次回來奇奇怪怪的。
“你上次說你在元未縣呆了這麼久對這邊都很熟悉,我想問問你,你認不認識夜鶯,跟我講講她。”夜元澈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問。
勾著翻繩兒的依紅妝聽到此話頓了頓,心裏波濤洶湧,她不知為何時隔這麼久了,夜元澈居然會問她‘夜鶯’事件。
她在心裏暗暗的嘀咕著,想著該如何應對他。
若是裝作不認識夜鶯就會顯得太假。
依紅妝慢條斯理的將翻繩一根一根的從手指頭上解下,抬起頭看向夜元澈:“夜鶯怎麼了?我倒是聽說過她,但是不認識,我區區一個小乞丐怎麼會認識夜鶯呢。”
“喔?”夜元澈從她吐出的話裏鑽空子:“這麼說,你對夜鶯有所了解?”
繞來繞去還是把依紅妝繞了進去。
她的心緒有些雜亂,擔心自己的身份曝光後會惹出一係列的禍事,她自己倒是沒關係,死也行,被抓也行,可是她不能誤了爹爹,娘親和哥哥的前途還有性命。
她有些六神無主,含糊的答應著:“有點兒。”
夜元澈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陷阱。
他展開的折扇染著水墨畫,暈染了一層又一層,定是巧奪天工的畫匠所為,淡淡的檀香氣息若有若無,夜元澈悠閑的栽歪在她的身邊,隻差一點點就要靠在她的肩膀上了,依紅妝像被點穴似的定格在那裏,清了清嗓子,想著如何說說自己的事兒,她裝作一副外人模樣的立場說:“這個夜鶯啊聽說隻有晚上才出來,但是我卻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模樣。”
說到這兒,夜元澈哼哼哈哈的點著頭,慵懶,散漫:“你沒見過啊?很多人都見過的,你怎麼會沒見過呢。”
依紅妝吊著小眼皮不滿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見過她?你聽不聽,不聽算了。”
“好好好,我不插嘴了,你繼續說。”夜元澈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她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這還差不多’而後繼續說:“這個夜鶯啊,人不壞,聽說是個女子,還挺漂亮的,她啊,不欺負人,也不做壞事,經常劫富濟貧,劫的是壞的流油兒的壞人的錢財,濟的是可憐的沒有錢的窮人,我覺得那個夜鶯沒有做錯,我還很佩服她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