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
夜元澈緊緊攥起的拳頭立在一側。
互相摸了底兒的兩個人在晚膳時較量酒量,夜元澈卻無意間發現他喝酒時同別人不同的習慣。
第一,他喜用大碗來飲酒。
第二,他在飲酒時,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並起朝外伸,這象征著防禦的手勢。
晚膳過後。
如火的晚霞映照在整片天空中。
白日時,蘇青山打聽了附近,並沒有楚姓人家走失了親戚和外鄉人,他將這一消息告訴夜元澈後,他已然斷定這個楚淩軒壓根兒不是一個弱公子。
戌時。
日長夜短的天空蒙了一層淡淡的墨色。
稀疏的月光透過雲朵灑在大地上,灑在平山上,如一縷又一縷光亮的綢緞鋪在上麵。
零星的幾顆鬆樹紮根在土壤裏,鬆葉有些灰突突的。
夜元澈負手而立背對著身後的岩石,深邃的龍眸眺望著遠方。
懶洋洋拖地走的腳步聲響起。
聞聲。
夜元澈指尖夾起的石子兒倏然飛向他的腦後。
“哎呦……”隻聽一聲低呼,依紅妝捂著小腦門‘跐溜,跐溜’的跑了過來,速度比方才快多了,她一把拍在夜元澈的肩膀上:“喂,你打我幹什麼?”
“不打你你能跑這麼快?”夜元澈搓了搓指腹間的灰塵,淡淡的說:“方才你那般走路,我還以為來了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人。”
依紅妝打了個哈欠:“我困啊,吃飽了就想睡覺。”
“真是豬的天性。”夜元澈無情的嘲笑她。
“你才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依紅妝立刻精神了。
“腿腳不利索還想學武功,還想考武狀元。”夜元澈有些不悅:“你自己玩吧,我回了。”
聽得出他別扭的口吻,依紅妝急忙拉住他的袖袍:“嘿嘿,別走嘛,別生氣,我逗你玩呢,來,你教我。”
小小的低頭足以讓夜元澈消了氣,他板著臉,將自己的劍拿給她:“接著,你先比劃比劃,我看看你的底子。”
“好咧。”依紅妝拿過劍,這把劍絕對是把好劍,手感合意手心的溫度,雕刻鏤空的圖紋細致靈活,劍鞘一出,她興奮的在原地飛舞,但,不到一刻鍾的時辰她便累了,氣喘籲籲的握著劍蹲在地上:“太累了,這把劍怎的這麼沉呢?”
“那是因為你的武功底子不行。”夜元澈盯著她方才的動作:“你的動作很規範,看來是跟別人特意學過,或者是說你偷學過,但是要加強練習,我會再教你幾招高深的功夫,若是你自己能參悟明白,想來不出一月,你的武功必定驚為天人。”
依紅妝撇撇嘴,心裏暗自思忖:什麼叫偷學的啊,我爹爹是將軍,我哥哥是文武狀元,我的武功當然沒問題了。
武術世家出來的苗子一般都是錯不了的,依紅妝從小耳濡目染,這也是她喜武不喜文的原因。
“來,我教你。”淡淡的光芒下,依紅妝那張糯米糍的臉蛋兒顯得十分可人,夜元澈病又犯了,情不自禁的挪動步子來到她跟前,悄然站在她的身後,她的後背不似自己那般結實,夜元澈輕輕的貼了上去。
這一舉動讓依紅妝的心忽地提到了喉嚨口,耳畔盡是夜元澈那獨特的男人之氣和噴灑出來的熱氣,她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這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又喜歡又緊張。
“二……二公子。”依紅妝的聲音壓低,壓低,再壓低,生怕破壞這一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