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的臉如苔蘚的顏色一般青綠,他……他竟然將皇上錯當成了凶手關在了牢中,兩腿一軟,咣當跪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那黑衣人一聽夜元澈是皇上,心中大驚,這回真的是給主子惹了麻煩,他心中暗忖了半晌,最終雙牙使勁兒一闔,咬舌自盡了。
“皇上,他自盡了。”蘇青山大驚。
夜元澈眯起龍眸,這個人的身份在他的心中愈發撲朔迷離了,為何一聽到自己的身份便會如此極端。
“檢查看看身上是否有可疑的物品。”夜元澈如泰山鎮定。
搜遍了黑衣人的全身隻在他的袖袍裏發現了一個匕首,依將軍呈上來:“皇上,這許是他作案的匕首。”
“帶回去,立即返程回京。”夜元澈道。
三人秘密回京。
為掩飾夜元澈的身份,依將軍命自己的手下將衙門上上下下用封條暫且封了起來。
回京的路上很順利,快馬加鞭不出六個時辰就趕到了京城。
但,他們卻不知四合院裏還有一個苦苦等候夜元澈的人。
四合院。
燦黃的光芒若碩大的芒果掛在了天際邊,依紅妝買回了雞鴨魚肉和飯菜後卻束手無策的不知從何做起,以至於差點把房子給燒著了,於是她幹脆放棄了,用哥哥給她的銀子買了些現成的酒菜,整整齊齊的擺在膳桌上。
三雙筷子,三個碗。
她托著腮幫子坐在椅子上,張望著門口,心裏叨咕著怎的還不回來呢。
飯菜涼了,酒更加涼。
等待是最無聊的事。
依紅妝自己斟酒,捧著酒杯抿了一口又一口,醉意濃濃的她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房裏,扯開衣裳自言自語:沒準兒,沒準兒睡醒一覺就能見到他們了。
更深露重。
回到宮中的夜元澈抬頭望著墨黑的天空,簡素的馬車進了皇宮大門,一股子孤寂,寥落的氣息撲麵而來,夜元澈十分厭惡這種感覺。
皇宮,如鑲著金子的金絲籠,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夜深了,依將軍辛苦了,請回吧。”夜元澈背對著天空,大片的烏雲將他整個人襯托的十分清冷。
“皇上保重,微臣告退。”依將軍護送到位,大步離開。
夜元澈忽然回宮的事誰也不知道。
“皇上,要不要去通報太後?”蘇青山掩住倦意問道。
磅礴的皇宮陷入暗沉,夜元澈仰頭望去氣宇軒昂的宮閣,擺擺手:“不必,太後身子不好,先不要驚動她了,明兒一早朕去給她請安。”
“那微臣回學士府了。”蘇青山拂袖打算離開。
長袍沾地,染了清涼,背後一道悅耳柔媚的女聲清透的響起:“元澈哥哥回來了。”
聞聲,蘇青山邁出去的那隻腳忽而頓住,身子不聽使喚的轉了過來,看見來人,眼底散發著如星耀的光亮,平日裏嘴皮子利索的他呆呆的看了她好一會子,而後倏然反應過來朝她頜首:“見……見過長公主。”
來人是夜元澈的妹妹凝香,先帝和惠妃的女兒。
她一襲碧綠的翠煙紗長裙,裙擺是散花水霧百褶尾,身披一件輕薄的翠水薄煙紗,三寸金蓮穿著一雙秀氣鑲珍珠的高底旗鞋,回心發髻上插著一隻流玉梅花白玉簪,肌膚若凝脂,白皙的臉蛋上浮著一抹紅雲,丹鳳的眼睛勾人攝魄,櫻桃的唇瓣兒閃著潤澤,她的步子有些輕快,如一隻蝴蝶飛到夜元澈跟前,淡淡的掃過蘇青山,咯咯一笑讓他免禮,而後將視線全部落在了夜元澈身上:“皇上哥哥是不是又偷偷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