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夜元澈的模樣浮現在眼前。
閉上眼睛,夜元澈模樣浮現在腦海裏。
“哎,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想著他呢?”依紅妝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何會認識爹爹?”
無數個問題像小螞蟻似的爬滿了她的心頭,她吮著手指,眨巴著大眼睛,忽地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她倏然從塌上坐起:“會不會……他會不會是哪個大臣家的公子?”
薄被被她踹到了地上,她彎腰撿起裹在了自己的肩上,梨渦甜現,偶爾露出小女子的嬌羞,偶爾傻笑起來,偶爾眼神迷離,她暗自思忖:“若是……若他真是爹爹的好友,官宦家的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嫁給他呢?”
她含著手指做著美夢。
小女兒家的情懷依紅妝還是有的,她嬌羞的模樣如天邊隱去的月牙兒,暈紅了半張小臉兒,手指頭戳著自己的梨渦,不知哪根兒筋不對了,忽地拍起了自己的小腦袋,懊惱的自言自語:“哎唷,我這是怎麼了,二公子現在還在牢中,我竟然想這麼羞羞的事情。”
“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覺了。”依紅妝每每緊張的時候就喜歡自言自語來緩解自己的情緒,她倒頭躺下,吮著手指,嘟囔了一句:“二澈……的確很英俊呢。”
星星明了,月兒暗了。
子時後的天空梳洗,裝扮,慢慢的從黑墨色洗刷成了魚肚白的顏色,開始迎接燦爛的黎明。
翌日清晨。
公雞鳴叫前依紅妝和蘇青山便早早的醒來了,二人齊齊推開各自房門,腳步共同邁出,四目相對,隻覺得萬分落寞,孤寂,沒有夜元澈的日子沒滋沒味兒的。
“唉……”
“唉……”
哀歎過後還要大步朝前走。
這就是生活啊。
蘇青山從井口打了一盆哇涼的水淨了麵,刺骨的涼水讓他渾身一震,隨意抹了一把臉,朝依紅妝輕鬆地說:“放心吧,我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恩。”依紅妝揉了揉眼睛,從口袋裏拿了一些碎銀子塞給蘇青山,蘇青山見狀執意不肯要,依紅妝態度強硬,道:“你拿著,要萬一有個用處什麼的呢,雖然有點少,但你別嫌棄,若是用銀子你就回來跟我說,我有,我能弄來好多好多。”
蘇青山隻好揣起來,他拍拍依紅妝的肩膀:“小書童,夠仗義,公子定會賞你的。”
她苦苦一笑,朝他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忙去,別回頭耽擱了正事兒。
目送他遠去,她垂頭望著自己的小手,有些粗糙,沒有以前細發,白嫩了。
這樣也好,更加像一個書童了。
在四合院子裏轉悠來轉悠去的不知做些什麼,苦苦的等著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
她靈機一動,想著,要麼上集市買一些菜,米,魚肉,雞蛋回來做飯吧,這樣一來也當做是迎接夜元澈了。
“對,說辦就辦。”依紅妝興奮的揣著銀子跑了出去。
陽光立在楊樹下,影影綽綽投射在地上。
衙門大門緊閉,想來那個縣太爺還在呼呼睡大覺呢。
蘇青山佇立在衙門門口候著依大將軍。
約莫半盞茶的時辰,依將軍一襲便衣前來,他威武的敲開了衙門的門,衙役們一個個點頭哈腰的跟在依將軍身後:“依將軍怎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