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駕鶴西去,嗚呼哀哉了。
夜元澈的拳頭死死的攥著,攥的咯嘣,咯嘣直響,昭示著他現在憤怒的怒火:“依攻,我看你是想找死!”他不是鬧著玩兒的,那副畫軸對他來說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那裏麵有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兒,他每每夜裏都會看上一個時辰進入香甜的入眠,然而,這一切卻全部被依紅妝給毀了。
“二公子,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依紅妝知道自己性命不保,急忙離他老遠,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他一掌拍死。
他的牙冠緊咬,憤怒的模樣也英俊的讓人挪不開眼,他閉了閉眼,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指著膳桌上的粥說:“若是不想死,就把這些粥和你的兔子蘿卜全都吃光。”
兩者有關係麼?依紅妝奇怪的想。
結果,夜元澈用劇烈的摔門聲來回應她:有關係。
明顯的出氣嘛。
依紅妝一邊叨咕著‘不能像惡勢力低頭’一邊咬著牙喝光了她的那碗粥,她皺成一團的小臉兒咬著跟石頭似的蘿卜條,不禁怨聲一片:“難吃死了,兔子怎麼會吃這麼難吃的東西。”
她做出來的東西難吃關兔子卵事?
蘇青山笑的前仰後合的,依紅妝憤憤的瞪他一眼:“祝你夜裏拉肚子,拉到虛脫。”
烏鴉嘴的靈驗全部降臨到了蘇青山的身上。
果真。
稀疏星星的深夜裏,蘇青山的房門總是‘吱嘎,吱嘎’的響起,一抹黑色的身影一趟一趟的孜孜不倦的來回奔跑。
如此一來,弄的夜元澈和依紅妝也無法歇息。
一盞明亮的燭光悄悄的夜裏燃起,如月亮美人兒的笑容散發著暖暖的光芒。
夜元澈的那扇門被推開。
一雙暗紋緞靴踏出來,月白色褻褲下的腿修長而又筆直,他的腰身精壯,鬆鬆垮垮的中衣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掛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他深凹的眸子帶著倦意,瞳仁若飛霧流煙,薄涼的唇輕啟,望向恰好從茅房回來的蘇青山:“怎的了?半夜折騰什麼?”
蘇青山捂著肚子,整個人臉色十分差:“公子,我……我拉肚子了。”
靠在門口的依紅妝攏了攏外罩,撲哧笑了出來,嘿嘿,沒想到自己的話如此靈驗。
笑聲有些突兀,蘇青山舉起拳頭佯裝要揍她,依紅妝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夜元澈啞著聲音喚他:“過來,我這兒有藥,你服下。”
“謝謝公子。”蘇青山搓著大掌進來。
這麼一折騰依紅妝困意全無,她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二公子,我也想進去。”
“你進來幹什麼?”夜元澈一隻腳攔在門檻兒上:“也吃藥麼?”
“不。”依紅妝樂嗬嗬的擺擺手:“我想看他吃藥。”
“……”夜元澈有些無奈,她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不等怎樣,她靈活的小短腿兒‘嗖’的躍過他的大長腿跳了過去。
梨花木桌前,置著一盞油燈。
夜元澈尋了一瓶藥粉遞給蘇青山,依紅妝托著下巴望著蘇青山煞白的臉色,明知故問的問他:“藥好吃麼?拉肚子好玩兒麼?”
一粒藥差點兒把蘇青山嗆死,他吞下藥和水,伸出手在她頭上一拍,忽地想起什麼:“你怎麼沒拉肚子。”
“我肚子堅強。”依紅妝拍拍自己的小肚肚,其實她壓根兒沒喝,含著一口直接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