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元澈龍眉微蹙,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酒杯,一仰而進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依紅妝突如其來的奇怪反應,酒杯落下時,夜元澈依舊麵不改色的品著菜肴聽著他們的話。
“沒……沒什麼。”依紅妝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急忙喝口茶壓壓驚,她不著調的解釋著:“隻是……隻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難聽。”
她容易麼,為了掩飾自己的做賊心虛,竟然說自己的名字難聽,話說回來,她的名字才不難聽呢,聽爹爹說在她出生的時候麵色紅潤,唇若桃花,恍若化了美人妝,所以才給她取名為依紅妝。
“小乞丐,你的眼光和賞識度真是和正常人不大一樣。”蘇青山瞟了一眼夜元澈,繼續道:“這名字若難聽,普天之下就沒有女子的名字好聽了,更何況,這女子美若天仙,堪比仙女。”
“青山。”夜元澈忽地撂下酒杯,清酒濺在他的手背上,他粗糲的指腹輕輕抹去,抬眸,眸底染著熠熠星光,似乎‘紅妝’二字提及後,那抹星光就印刻在他的麵容上:“不必同他廢話。”
蘇青山悶頭喝酒。
“喂,姓二的,你瞧不起人怎的?說不定我還認識呢。”前半句她說的氣壯如牛,後半句的氣勢慢慢的削弱了下去,因為她看到夜元澈正在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神情盯著她看,看的她毛骨悚然的。
“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依紅妝縮了縮肩膀,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恨不得摸一摸自己的胸是否露餡了,因為她自打那胸部悄悄的長出來以後,她就有一毛病,那就是坐在膳桌上吃飯的時候,習慣性的把胸放在桌子上,這麼一想,她嚇的一個哆嗦,努力的回想著方才把胸放在哪兒了。
就在她的小心髒扔在了潮起潮落的海裏飄著的時候,夜元澈那微醉沉醺的聲音略嚴肅的響起:“記住,不要拿她開玩笑,也包括她的名字。”
“為啥?”依紅妝猛地回過神來,不知死活的問。
眼前一空。
夜元澈沉默不語的一盤一盤的將她麵前的土豆丸子,大盤雞,白米飯,茶水全都抽走了,每端走一盤依紅妝的心都嘩啦嘩啦的碎掉了:“誒,你這是幹嗎啊。”
“懲罰。”十分了解夜元澈性子的蘇青山搭腔道。
搶啥也不能搶吃的啊,小氣鬼,小氣鬼,依紅妝暗暗嘀咕著。
“她是你啥人啊,我憑什麼不能說她啊。”依紅妝故意抬高了聲調問著,其實也是在偷偷的試探,他倆在醉仙居隻有過那麼一次奇葩的見麵經曆,可給她的感覺怎麼好像他倆認識許久了似的。
話落。
夜元澈幽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夫人。”
撲哧。
聽到這句話的依紅妝差點兒吐血,A、B、C、D型都有。
她啥時候成他夫人了啊。
蘇青山更是‘哧’的笑了出來。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家皇上占有欲這麼強呢。
“咳咳……咳。”依紅妝咳出了女兒紅的臉,要不是她鎮壓能力強估計連衣袍裏束胸帶都得崩開:“原來……原來是二夫人。”
“哈哈哈……”蘇青山哈哈大笑,如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好一個二公子和二夫人。
二氏家族歡迎你。
“二公子,你們兩個拜過天地了?”依紅妝的小手扒拉在桌沿兒上眨巴著眼睛問。
“那是。”
“入過洞房了?”依紅妝雖然不懂入洞房具體要做些什麼,是什麼意思,不過經常聽大人們講,她覺得入洞房好像比拜天地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