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我覺得你不應該叫八角。”依紅妝的耳朵都快被磨出繭子來了,望著興奮的八角,她幽幽的說:“你應該叫八哥。”
“小姐,人家是關心小姐的終生大事啊。”八角替她脫下衣裳,攙著她入了木桶,枚紅色的花瓣兒湧在她白皙的肌膚上,一片氤氳之氣凝在空中。
散落的三千發絲飄在了水中,熱氣將她的小臉兒熏的出了一層紅暈,恍若桃花的花瓣兒,看起來十分惑人。
“哪有什麼終生大事啊。”依紅妝卷長的睫毛染上了濕漉漉的潮氣,擎起如玉藕的手臂,纖纖玉指朝手臂上撩撥著水。
“小姐這麼美,多少公子們為了一睹小姐的美貌來給咱們老爺送禮啊。”八角驕傲的說著:“可是小姐你怎麼隻有在黃昏以後才把自己打扮成女兒身呢,我覺得啊,小姐就應該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閃瞎他們的眼睛。”
聞言。
依紅妝輕輕的一笑,聲音空穀幽蘭,同方才活潑的性子大相徑庭:“隻是皮囊而已,自古以來,紅顏禍水的美貌都是害人害己,我又為何拿著它出去大搖大擺的肆意炫耀呢。”
“話雖如此,不過,我還是希望小姐能找一個好人家。”八角捏起木梳輕輕的替她順著發絲。
依紅妝的倦容上染著一抹釋然,她微閉著美眸,輕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隨緣就好。”
醉仙居。
蘇大學士匆匆的套了一個長袍來到了夜元澈的上房內,推開門便被眼前狼狽不堪的景象驚呆了,他掩嘴嬉笑,聲音冒著怪調兒:“公子,方才是上演了一場美人與野獸麼?”
“蘇青山啊蘇青山,你就調侃本公子吧,待回去後本公子天天把你扔在長公主那裏,讓你教她下棋,保你不出三天就跟本公子求饒。”夜元澈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叩著一旁的梨花架,他赤著胸膛,眉峰一挑:“衣裳呢?”
再提及長公主的時候,蘇青山眼底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情愫,隨即,他淡淡一笑,將幹淨的衣袍扔給了他:“公子莫非見到美人兒了?”
夜元澈利索的將衣裳匆匆一套,高坐在木桌上,一隻腳耷拉在閣窗的窗咎上,唇角泛著一抹深邃的笑意。
“不對啊,你怎麼會這麼好運呢,美人兒沒碰到,估摸著是碰到土匪了吧。”蘇青山打趣道,長指點著一圈:“哪家的美人兒這麼凶悍,把屋子都造了個底朝天。”
“絕色美人兒啊。”夜元澈意猶未盡的暗暗自語著。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胭脂醉,蘇青山拾起一個空瓶,酒氣四溢,蘇青山嫌棄的皺皺眉:“公子,你是胭脂醉喝多了在夢中和美人兒幽的會吧。”
“胡說。”夜元澈的臉子一變,順手抄起一個繡鞋得瑟的晃在蘇青山眼前:“瞧瞧,方才一著急,美人兒的繡鞋都落在本公子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