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時候麵對不可準確預知的自然天氣,相信經驗是沒錯的。
麵包車堪堪停住,一場大雨就傾瀉而下。
下了車後,艾草發現,以麵前的小旅館為界,前麵的泥路在下著瓢潑大雨,而來時的泊油路卻暴露在好容易從雲層逃出的太陽之下。
她不由得感慨大自然的神奇,一半雨一半晴,一半涼一半暖。
艾草甚至忘記了要躲雨,還是被默雲拉進屋簷下才發現發梢已經浸濕開始滴水。
默雲從隨身的手提旅行包中拿出一方幹毛巾遞給艾草示意她擦拭身上的雨水。
艾草欣然接過毛巾,擦著發絲饒有興致的一會兒看看那邊的太陽一會兒又望望這邊的雨絲。
“大城市來的,很少看到這樣的景象吧,有句詩叫東邊日出西邊雨,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了吧。”年輕司機憨厚黝黑的臉上掛著點與有榮焉。
“東邊日出西邊雨。”艾草細細咀嚼著,她才剛剛學會一些古詩詞,這句話對她來說不難理解,再加上麵前直觀的景象,艾草終於會心一笑,不由得感慨華國文字的魅力的確不是默雲讓她努力學習的英語所能媲美的。
因為這一場奇遇,艾草隱隱開始期待接下來的生活了。
正當艾草沉浸在自己對未來生活的向往中時,雨幕中,突然跑來一個稍顯狼狽的身影,這人穿著一身衝鋒衣褲,背著個大大的旅行包,手推著一輛山地自行車,腳步輕快,顯得很朝氣勃勃。
“這雨下得。”上來就嘟囔了一句。
這人把車停好,幾個跨步就到了屋簷下。
“前麵的路不好走吧。”司機問道。
“嗯,差點就擱在泥地裏拔不出來了。”這人把緊係在下巴上的連衣帽的帶子鬆開來,很豪爽的扒拉下帽子,露出一頭短發,簡單粗暴的甩動了一下頭,像是想把劉海上的水甩幹。
這一係列舉動,再加上這人不算矮的身高和一張似女非男似男非女的臉,很容易成為被注目的焦點。
“帥哥,你是不是新聞上說的驢友啊,怎麼想著到這麼偏的地方來了。”率先搭話的是年輕司機。
“我是來這兒當老師的。”聲音亦是雌雄難辨。
“老師?!”年輕司機顯然沒想到老師的樣子會這麼不羈。
“老師?!”艾草則是真的驚喜,她趕忙求證,“是在前麵那個鄉裏嗎?”
“是。”
“我也是。”
“哦。”
艾草的一張癡漢臉對上了未來同事的麵癱臉。
兩相尷尬之下都轉開了相視的眼睛。
“江校長這下該高興了,這麼俊的老師,一次就來兩。”多虧年輕司機一句話化解了談話危機。
下著雨的那半天空不一會兒也開始放晴了,不過雨還在下。
“日照雨,看來今天是狐狸出嫁的日子。”年輕司機如是評價道。
“彩虹!”艾草指著雨幕中搭建出的七色虹橋,呼喊出聲。
“美女老師,不要這麼指著彩虹,不然你的手指會被彩虹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