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旁兀自沉睡的女孩眉頭微蹙,小小的身子瘦弱異常。幽幽的轉醒,目光裏是滿滿的空洞。甚少路過的人更是厭惡的快步離開,隻想離那垃圾堆的味道遠些。女孩並不以為意,站起來迎上了遠處的那位婦女。
婦女抹了抹臉上的汗,清晨微涼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她瞧了瞧那堆垃圾,臉上鬆了一口氣:“小勾,收拾了這些垃圾我們就回去吃飯。”
小勾點點頭,默不作聲的站在後麵。幫著劉姨推著滿車的垃圾,充耳不聞眼裏隻有這些垃圾。小勾不喜說話,劉姨便也無話。不懂的說些討喜的話,所以做活的時候從未被顧及著。
兩個人將這些垃圾收到後山以後,未走近家,便看見很多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的在說些什麼。眾人問到一股難聞的垃圾的味道,便是紛紛退開轉過了身去。其中一個大嬸眼珠子靈活的轉了轉,便是麵上不帶一點惡心的表情。匆匆迎上劉姨,目光卻是在小勾的身上轉了幾轉:“劉姨,你這丫頭要進宮做宮女了,你瞧,人家宮裏的人都來了。”
宮裏的人?劉姨臉色微變,不動聲色的掩下了情緒。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服,臉上帶著笑意走了過去。果然看見門口正是站著宮裏公公模樣的人,一個公公手上還捧著一身的宮女服。臉上一片稚嫩,還拘謹的很。瞧著這樣,劉姨心裏便放下半分提著的心:“可是宮裏來的貴客,婦人惶恐,讓貴人久等。”
那稚嫩的太監餘光偷偷的打量著,隻是那在前的太監顯然不是溫和的。重重的‘哼’了一聲,警告性的登了一眼那太監,這才瞧向了劉姨。神態並未有任何尷尬,沒有絲毫的笑容嚴謹的很:“我等前來未曾知會,實在也算不得什麼貴人。隻是你這丫頭進宮做宮女的,以後就是同類的,沒必要如此的客氣。小豆,過來,把衣物給這位夫人。”
臉生的小豆慌忙把衣物放在劉姨的手上,目不斜視的回到了舒太監身後。劉姨卻是跪下恭敬的磕了一個頭:“隻是宮女不是到來年春天的時候麼,貴人可否告知婦人是怎的一回事?”
小勾遠遠的站著瞧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眾人本就是看戲的心情,隻是想著在這樣不缺吃的地方,何苦將這麼小的丫頭弄進宮裏頭。沒成想原不是劉姨的決定,是宮裏自己來的人,這就稀奇了。各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探著腦袋等著這宮裏的公公是如何解釋的?
這原不是一個糊塗的,舒太監眉目間輕輕的鬆了鬆。走進劉姨說了一番,隻見劉姨目光驚疑的瞧了一眼遠處的小勾。回過頭來忙說道:“原是這般,那就讓小勾隨貴人去就好。我帶小勾前去梳洗,換上衣服便帶她出來。”說罷,便是朝眾人笑了笑:“沒事大家都散了吧,謝謝大夥的關心。”一派鎮得住大夥的神態,舒太監便是不言語的瞧著劉姨。隻有小豆心裏有些驚歎,這是見舒師傅難得不甩臉子的人。
劉姨拉著小勾的手進了裏屋,裏屋上放著許多的雜物。望著那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一瞬間的愣神,隻不過很快回過神。蹲下身瞧著小勾:“小勾,就要進宮了。舒太監是你母親的人,你進宮以後仰仗的就是他了,在宮裏切記不能說你的母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