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心裏驚恐不定,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隱約明白是丫鬟的話引起。見在南陽城一向高高在上的柳長老竟被兩個弟子逼成這樣不免有些茫然。
“這位真人,柳長老犯了何罪?”她出聲替柳長老求情。十來歲的姑娘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被嚇著了似的臉上有些害怕。就連周濤都不忍大聲斥責,分貝降了幾個調道:“柳長老做錯了事。”
顧以予覺著好笑,平時五大三粗的一漢子現在故作溫柔的說話怎麼看怎麼奇怪。她倒不是非要扯出柳長老,可是這丫的胳膊肘往外拐老是扯他們後腿,繼續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得成事兒。機會剛好從眼前飄過,不抓住怎麼可能?
“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些啦?”張羽小聲問。
“回去說。”她輕聲笑,自從和執法殿結下梁子後為了避免再被執法殿抓住小辮子她在顧弈書房把聚靈宗大大小小的規矩令條翻了個遍,真是不容易啊。但也沒想到居然會用在這個地方。
不過這姑娘怎麼辦誒?她扭頭看姚昔意思是你處理。
姚昔苦笑不得,沒什麼威懾力的恨她一眼倒像是在拋媚眼。他皺皺眉,把趙怡然周濤潔癖兄等人叫來商量:“現在不讓柳長老插手也隻是權宜之計,很多事情我們也壓製不住。現在柳長老肯這麼認命不過是我們人多一點,加上我占了一個執法殿的位子,還有就是……”他隱晦的掃了一眼看著認真聽的顧以予繼續道:“柳長老是宗裏的人我們還有說話的權利,可是那位姑娘的事情怎麼處理還得聽聽各位的意思。”
最先說話的是周濤,他道:“畢竟是個小姑娘,柳長老也說了她不知情,我們還是先把她送回去,等上麵的話下來了再說?”
張羽也有些於心不忍,倒是潔癖兄持了反對意見:“我不同意,誰知道是不是她和柳長老說好了故作不知。”
周濤不滿意了:“說什麼呢,你怎麼心眼這麼壞呢?”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姚昔突然問顧以予:“一一,你說說意見。”
誒?顧以予瞪他一眼,都說了她不想管了,她剛要拒絕卻聽快要吵架的兩人同時道:“顧師妹說吧。”
“……”顧以予一噎。
“於情於理,她雖不是聚靈宗弟子但也是柳長老的記名弟子,要處理她的事我們能插得上手。要按柳長老的話她雖有錯但不算嚴重,柳長老私自教給給記名弟子禦劍之術是犯了門規的,論理她會得到的處置不過一死或廢掉一身修為,前者我們不能決定後者我倒是可以做。”她扳著手指頭回想著門規。
圍著的人聽了看向姚昔,他點頭。周濤張張嘴,道:“這麼嚴重?”
顧以予隨意嗯了一聲:“反正門規是這樣的。”她也隻是隨口一說,哪知明明剛才要爭執的兩人突然不說話了,沉默的看著她。
潔癖兄道:“你處置吧。”
圍著的一圈人看著也好像沒有任何反對的樣子。
顧以予一愣,她處置什麼?好像他隻是順口說了句自己可以廢掉安陽的修為,但是她可沒說她真要去做啊,周大漢子,你剛剛不是還反對的嗎?
姚昔卻在想,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隱約知曉顧以予的修為比他高,在那日和柳長老對峙時才真正確認。想必他們也知道了,不然不會對她的話聽從。
顧以予還在納悶,身前身後同時響起兩聲反對的聲音。
“顧師姐,此法不妥。”
“大膽,我們主人是城主,我們小姐是城主女兒。”
顧以予煩躁,怎麼你們被惹急了就是“大膽”“放肆”啊,換個詞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