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習慣的生物鍾,令張虎早早醒來,輕手輕腳的穿衣,將娃娃伸在外麵的胳膊放回被裏,初春的早晨,氣溫偏低,若是不注意會生病的。仔細為娃娃撚好被角,張虎轉身走到院裏,開始每日晨訓。
昨夜睡得安穩,今早精神抖擻,張虎心中默數,單手支撐一手背於身後,做起了俯臥撐,兩手交替共做了百下,覺得身體活動的有些微熱,張虎便起身練起了拳。
做特種兵不僅心理素質過硬,對槍支彈藥甚為熟知,對拳腳功夫的修煉更要用心百倍,萬分刻苦。
格鬥術分多種,散打、泰拳、跆拳道、以色列格鬥術等等。早前,泰拳練習最為苛刻,對著樹木以肘、腿、胳膊相擊,直至樹折為止,而現今早已用沙袋代替樹木,是以威力下降。而散打、跆拳道也些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套路化,殺傷力減弱,並不是最佳拳法。而張虎所學的便是以色列格鬥術,這是一種新型格鬥術,它訓練人的體力抗擊能力和隨機應變能力。
這種格鬥術簡單易記,且直擊目標,力道十足,足以在短時間之內,擊垮對方的攻擊,製住對方並成功逆轉局麵。是一項很適合特種部隊使用的格鬥術,快、狠、準。而高強度的訓練,配合良好的營養,方才使得張虎擁有了良好的身體素質,和如同呼吸般自如的格鬥能力,幫助張虎無數次的死裏逃生。
“張虎”所學是近似於天朝古拳法,對於這些拳法,張虎也隻是略知皮毛,並未深入的練習過。因有相關記憶,心意起時身體便會跟著出拳,這是習武之人的本能。但明眼人一看,便能瞧出端疑,更別提與人對戰,隻會是破綻百出。
所以這幾日晨起,熱身之後張虎便會練起拳法,在打拳的過程中,試著參透這套拳法,而不是拘泥於拳法套路,繼而將其精髓運用自如。練的時間越久,張虎對於古拳法的興趣越深。時常,在練習途中便突然停下,托腮沉思,在腦海中構想著對戰招數,這一切令張虎沉寂的熱血沸騰燃燒。
並感到一絲慶幸,破曉國人善武,槐玉小鎮上武館頗多,其中口碑最好的當屬“陳氏武館”,而“張虎”便是這家武館的師傅。
陳振國,武館老板,典型的北方人長相,濃眉虎目、麵貌粗獷、體格健碩,頗有幾分別樣的男子氣概。一道刀疤,從額頭橫到眉骨,這刀疤顯然有些年代,新肉長出已然泛白,倒讓陳振國麵貌顯得有些猙獰。當陳振國剛搬到槐玉小鎮時,猙獰的麵相著實嚇壞了鎮上的居民。
隨著相處人們慢慢發現,雖是如虎般麵貌,卻有顆兔一般的心,與其麵貌不相符的是陳振國的好脾氣,任誰與他如何玩笑,他也隻是豪情一笑,全不計較。漸漸的人們放開了拘束和恐慌,和樂的接納了陳振國,自此倒是覺得每當他笑時,那微微皺起的刀疤,頗有幾分可愛。
彼此親近之後,以往隻能在心中嘀咕的好奇,現下卻能說出。而陳振國爽朗大笑,對過往卻閉口不談,然而往往越是遮掩,越能勾起人們的好奇心,猜測成為人們善意的飯後閑談。
有人說,陳振國是抗敵救國的英雄,隻是被奸人誣陷,隻得背井離鄉寡居在這無人問津的小鎮。也有人說,陳振國是臨近山頭的寨主霸王,因為脾氣太好又心軟,與其他兄弟意見不合,不欲將關係鬧得太僵,離開便是保全兄弟情義。眾說紛紜,不過也隻是玩笑之言,不論過往輝煌與否,現下陳振國隻是小鎮上的武館老板,僅此而已。
“張虎”亦是承了陳叔不少情,“張虎”幼時在陳叔手下學武,自小對陳叔便十分敬仰,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待張父過世之後,“張虎”對陳振國更加依賴,兩人往來越發密切,故而也就更為親近。鎮上的人皆知,張家獨子“張虎”是陳振國半子。
武館的門麵並不大,卻掛著一幅甚為精致的牌匾,匾上的字是陳叔手跡,張虎這些個後輩,湊錢托人做了這幅牌匾。
張虎走到門口,便聽見院裏分外吵鬧。
一清亮男聲連連呼喝,卻未見有人搭腔,徒留那清亮男聲孤零在院裏喧鬧。對於這樣的情況,張虎已分外淡定,每早聽這朝氣蓬勃的聲音,也甚為舒坦,讓他想起了與戰友們廝混的日子,嘴角牽笑走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