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笑話得還少?南哥兒今日病,明日病,又是個不得老爺疼的,我不為他攢點聘禮,將來如何娶妻?”
“他總是魏國公嫡出少爺。”
老大夫也不是非要爭銀子,來給尹盛南看病也不是一次兩次,都被牛氏壓榨習慣了,突然得了封銀,反倒有點費解,“你也別太擔心了,你生南哥兒傷了身子,記得多用點阿膠,現在還看不出,過兩年有你難受的。”
說著,老大夫把藥箱子裏的藥材放到桌上,不放心叮囑:“記得按照方子用。”
“羅嗦。”牛夫人收下了藥材,發狠一把從手腕上褪下一隻金鐲子塞給老大夫。
“這是給我的?今日大方得不似往常,要不我再給你摸摸脈?”
“上次的山參對南哥兒很好,你再幫我弄一點來,南哥兒……”牛氏把老大夫拽到一旁,估摸著床上的兒子聽不到,才壓低聲音說:“南哥兒最近身上好了不少,聽丫頭說,腎水上……”
腎水?
尹盛南恨不得再死一次,如果理解沒錯,腎水值得是精!液吧,原主是早泄,還是不舉,或是陽痿?
得,頭又疼了,怕牛氏又衝過來喂自己一肚子湯藥,尹盛南咬牙忍著疼裝作熟睡,湯湯水水喝多了就要排泄,對站著噓噓,他到現在還沒做好心裏準備。
不過,牛氏是魏國公夫人,魏國公府看擺設也不是接不開鍋的,怎麼小氣到反要大夫搭東西?
牛氏滿頭珠翠珠光閃閃,不是假貨。
烏雲罩頂,迷霧重重,尹盛南深深的感覺到老天爺陰森森的惡意,沒有最悲慘,隻有更悲慘。
偏偏他上輩子把青春,熱情都獻給了軍隊,在少女愛做夢的年紀,她有做不完的實驗,交不完的作業。
她不是天才,卻也憑著真本事考下文憑,其中付出的辛勞絕非常人想象。
風靡的電視劇,網絡上的少女書,宅鬥書等等作品,她是一點都沒看過,便是有空閑時間,她也更願意聽聽輕音樂放鬆,電視劇和小說中癡男怨女纏綿悱惻的愛情無法打動她,小說中的主角如何迷住高富帥,炮灰了女配的情節更是無法吸引她。
本身就是白富美,身邊一群發小哪個說不出不是響當當的高富帥?紅色子弟?
她勉強看了宮鬥劇,很快敗退出來,一根黃瓜有什麼可爭的?還不如幹掉皇帝,自己當女皇。
以前她嘲笑過做夢都想穿越的人是白日做夢,如今她後悔了,原來真有靈魂穿越,她這種不適合古代的廢材,所有具有的技能半毛也用不上的廢材怎麼平安的活下去?
尹盛南智商並沒因穿越兒消失,初來乍到不妨礙他的觀察力,魏國公府妖魔鬼怪一大堆,奇葩極品齊聚,他能不能熬過當男子的適應期都是未知數。
牛氏嘰嘰咕咕的同老大夫嘀咕了半天,尹盛南見老大夫腿腳顫抖著離去,再看牛氏一臉占了便宜後的得意,拽起被子蓋住腦袋,情況太複雜,申請重新投胎。
“我表哥可漸好?”
“呦,這不是鳳姐兒嗎?”
牛氏張口就是冷嘲熱諷,“這是哪陣風把鳳姐兒你吹來了?”
“二舅母何苦挖苦甥女。”來人的聲音嬌滴滴的,極是悅耳動聽,光聽聲音便知鳳姐兒是一位極為美貌的姑娘。
牛氏親自當著門口,冷笑道:“南哥兒剛好點,你還是回去罷。若你記得我一分好,就別再來看南哥兒,鼓動他去結交那群貴人。”
“二舅母誤會我了,我是為五表哥好,表哥中五表哥對我最好,我……我怎會害他?”
少女的聲音滿是委屈,任何男子聽了都忍不住心疼,想保護她,牛氏忍不住回頭,尹盛南蒙著被子毫無反應,完全不似過去把嬌滴滴的鳳姐兒護得滴水不漏,更有底氣幾分,“我出身比不得你其餘舅母,書上的字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可我眼不瞎,你鳳姐兒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得一清二楚,以前憐惜你喪父喪母,原想著多疼你一點,可你竟然利用南哥兒,同他最好?呸,你也不怕爛了舌頭,我今日告訴你,離著我的南哥兒遠點,再敢算計他,我把你頭發剃了扔寺廟做姑子去。”
“二舅母……五表哥。”
少女聲音越發的淒苦,換做往常尹盛南早蹦起來保護她了,今日毫無動靜,是睡著了?
“滾!”
“二舅母容我看五表哥一眼,一眼就好。”
尹盛南不能不說話了,悶悶的說道:“不用看,我死不了,你該幹嘛去幹嘛去。”
何必在他這個男人身,女人心上浪費功夫,他真心為少女著想,這輩子就是做男人,他也不能娶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