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是娘炮呢。
“啊,頭疼,頭疼。”
少年按著腦袋,突然而來的一陣陣疼痛讓腦袋似要裂開一般,小臉越發蒼白:“疼死啦。”
“國公爺……”
“裝,孽障又在裝模作樣,這一次誰來求情我都要教訓他。”
老爺顯然沒把少年的喊疼聲當回事,“綁上,重重的打,誰留力氣,我剝了誰的皮。”
仆從不敢耽擱,將喊著頭疼的少年屁股朝上捆在長凳上,剛舉起板子,隻聽見一聲淒厲的女人哭聲,“誰敢,誰敢傷我的南哥兒?”
“夫人。”
一位四旬左右的身體豐盈……嗯,發福且滿頭珠翠的夫人抱住了少年,深深的□□能讓人窒息,少年想要掙紮,夫人收緊手臂,“南哥惹別怕,有娘在,看誰敢動你一根指頭。”
少年寧可挨打,也不想被悶死在女人的胸口下。
“蠢婦,蠢婦。”老爺大罵道:“尹盛南就是被你慣壞的,真真是慈母多敗兒,你越是疼他,他越是不知好歹,若非北兒在齊王麵前為他美言,你以為他能活著從齊王府出來?”
尹盛南,尹盛北,一嫡子,一庶子,同年同月出生,尹盛北比他大上十天。
幾條信息傳入被少年從腦子深處挖掘出來,麵前的老爺是魏國公,因兄長意外死亡得以襲爵,平生沒什麼本事,不過是個庸碌之輩,他的庶子尹盛北驚才絕豔,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文武雙全,是京城鼎鼎有名的人傑。
尹盛南掙紮著抬頭,總算是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魏國公說得齊王府的事情,他想不起來,“都是兄弟,幫我一把也沒什麼。”
“……”
“……”
本來爭吵的夫妻同時住嘴,看向兒子的目光透著詭異。
尹盛南被看得渾身不舒服,做了男人就夠慘了,難道沒有一刻鍾就被識破身份?
“都是你,都是你!”
婦人直衝到丈夫麵前,亮出指甲,上演夫妻鬥,嘶吼道:“把兒子都嚇傻了。”
“夠了,夠了。”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拄著龍頭拐,被丫鬟攙扶著到來,咚咚咚,龍頭拐敲擊著地麵,“你們兩個想逼死我不成?整日的吵吵鬧鬧,沒刻安靜,若是嫌我,老婆子不在你們麵前礙眼,收拾東西,我尋老三去。”
“母親,兒子知錯。”
魏國公臉上被撓出兩道血痕,推開婦人,麻溜的跪下,“江南路途遙遠,兒子不放心您。”
婦人同樣跪下,哭嚎著:“不是兒媳不懂事,而是老爺想作踐死南哥兒給他讓路,與其惹老爺不快,口口聲聲要打死兒子,不如我們娘倆一起去,到陰曹地府也有個伴兒。”
“南哥兒。”婦人撲到兒子麵前,對著兒子肉厚的屁股拍了兩下,“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喲,早說叫你讓著你庶出的哥哥,就是不肯聽,他也是你能比得過的?你祖母,父親哪個不愛他?“
老太太麵色極為不好看,“老二媳婦是說老婆子縱著北哥兒欺負南哥兒?你口口聲聲同南哥兒一起去,隻記得南哥兒,就忘了天哥兒?他也是你親生兒子。魏國公府一向規矩,你老老實實的,老二若寵妾滅妻自有我給你做主,他們都是我孫子,我也萬萬看不得你陷害庶子,殘害尹家血脈。”
尹盛天是尹盛北的嫡親哥哥,在尹家排行在二,俗稱二少爺。
今年十八歲,在尹盛南記憶中,尹盛天就是一個典型的中二期病人,沒做過一件正經事。
老太太共有四子,並沒因丈夫去世而分家,本來寄托厚望的長子突然過世,當時長媳剛有喜,不知男女,爵位便落到一向荒唐的二兒子頭上。
誰知長媳爭氣生下遺腹子,他便是尹家大少爺尹盛仁。
如今已經是江浙巡撫的三老爺最是能幹,最得老太太歡喜,他膝下有兩子兩女,分別是三少爺尹盛禮,六少爺尹盛信,大小姐尹茹慧,三小姐尹茹雅。
四老爺為幼子,捐了個員外郎混日子,可他唯一的女兒二小姐尹茹毓入了宮,被冊為菀妃。
尹盛南被腦子裏的信息,魏國公,婦人,老太太各執一詞弄得煩躁,“四哥既然在齊王麵前幫我,也不舍得我挨打,是不是四哥?”
風度翩翩,豐神俊秀的少年姍姍來遲,剛一進門就聽見這話,愣神片刻,隨後大度的求情:“父親原諒五弟這次罷。”
“孫兒扶祖母回去。”
“好。”
老太太斂去一臉怒容,把手腕遞給尹盛北,“還是你孝順,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