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二、六軍團收到中央2月11日電報以後,意識到這次中央的提法“和過去的提法大不一樣”,“於是電問中央”。肖克:《紅二、六軍團會師前後》,載《近代史研究》1980年第1期。張聞天主持的中央書記處立即將《遵義會議決議大綱》全文用電報發給紅二、六軍團,同時也發給了中央軍區和紅四方麵軍。
對於紅四方麵軍,張聞天接任總書記以後也十分關注。除上麵所說的及時電告《遵義會議決議大綱》之外,於2月16日即電告紅四方麵軍中央紅軍戰略方針的改變。電文說:“(中央紅軍)於一月二十八日在土城附近與川敵郭、潘兩旅作戰未得手,滇敵集中主力亦在川滇邊境防堵,使我野戰軍渡江計劃不能實現。因此軍委決定我野戰軍改在川滇黔邊區廣大地區活動,爭取在這一廣大地區創造新的蘇區根據地。”轉引自力平等著:《中國紅軍長征史》,中共黨史出版社1996年版,第130頁。遵義會議後,中央政治局和軍委曾於1月22日電告紅四方麵軍,中央紅軍決定“轉入川西”,“約二月中旬即可渡江北上”,指示四方麵軍給以配合,“集中紅軍全力”,“向嘉陵江以西進攻”。
2月10日:傳達遵義會議精神
張聞天從2月5日接替博古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以後,短短四五天時間,從水田寨西的高坎,到石坎子,到大河灘,到莊子上,最後到紮西鎮,一路行軍,一路開會,通過了《遵義會議決議》,作出了“回兵”和“縮編”的決策,決定了中央蘇區和紅二、六軍團的戰略方針和組織領導,及時同紅四方麵軍建立了聯係,很快就把領導全黨全軍實現偉大戰略轉變的曆史使命及時、有效地擔當了起來。在最急迫的任務完成之後,張聞天又把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向中央紅軍傳達貫徹遵義會議精神,及時地提上了日程。
1935年2月10日上午9時,軍委縱隊在紮西鎮召開營、科長以上幹部會議,張聞天作《五次反“圍剿”的總結和目前任務》的報告。張聞天報告的時間、地點、會議名稱、報告題目均據伍雲甫日記所記1935年2月10日“洛甫報告”的記錄。該日記收入《紅軍長征日記》一書,檔案出版社1986年出版。見該書第177頁。伍雲甫時任中央軍委三局副局長、政委,領導無線電通訊工作。
會場臨時用木板搭了個台子,連標語之類的布置都沒有。參加會議的幹部隨便坐在長凳子上,聚精會神地聽新任總書記作報告。
張聞天告訴大家,上月攻克遵義以後,在那裏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對反對敵人五次“圍剿”和西征作了總結。他說,我們不能粉碎“圍剿”的主要原因不是客觀的而是主觀的。我們在軍事領導、作戰指揮方麵犯了錯誤,敵人采用的是持久戰和堡壘主義的戰略戰術,我們應該用決戰防禦,即攻勢防禦,集中優勢兵力打敵人的弱處,在運動戰中吃掉他一路或一部分,各個擊破敵人,這樣來粉碎“圍剿”。而華夫(即李德)用“短促突擊”的戰術原則來作戰,使我們不能在運動戰中消滅敵人。在蘇區邊界上到處造堡壘,以堡壘對堡壘,跟敵人拚消耗、拚子彈、拚人力,結果使中央蘇區不能粉碎“圍剿”。
張聞天指出,決戰防禦的戰略當然首先要尋找有利時機,與敵人決戰,以轉入反攻和進攻。但是在不利的條件下則要退卻,避免戰鬥,以保持紅軍的有生力量。為了尋找有利時機,就是放棄一部分或大部分蘇區的土地也是應該的。由此他講到,這次退出蘇區過遲了。七八九三個月,我們消耗了不少力量。其實,在廣昌戰役後,就應該退出中央蘇區,保存有生力量。而10月開始西征的時候,我們思想上又沒有明確轉移是為了打仗,不是避難搬家。結果來了個大搬家,壇壇罐罐全帶上,後方機關龐大,戰鬥部隊隻能變成掩護隊。
張聞天向大家宣布了毛澤東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取消“最高三人團”等中央組織變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