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走到一邊去整理行裝,完全沒去管其他人的想法。
大鍾忍不住道:“四爺,走路多浪費時間……”
北風道:“浪費不了多少時間。油沒多少了,直行機送油上來之前,要節約用油。”
哦,這下大家心情平靜了。
楊思覓被他提醒了,“嗯,要加滿油。”他從雪地摩托上下來,找油桶去了。
“……”
幾分鍾之後,楊思覓和程錦出發了。
楊思覓一路橫衝直撞,時不時還騰空而起,然後重重落在地上,骨頭都能被顛散。程錦不得不叫住他,“思覓,先停一下。”
楊思覓在一塊比較平坦的雪地上停下,“怎麼了?”
程錦道:“我的帽子快掉了。”
楊思覓摘下頭盔遞給他,“這個給你戴,我不冷。”
程錦笑著摸摸他的臉,幫他戴回去,“不用,你戴。我係緊一點就可以了。”
程錦把帽子扶正,這次把帶子係得很緊;把圍巾也重新係了一下;把墨鏡放回了包裏,本來是覺得中午陽光強烈,戴上墨鏡眼睛舒服點,另外也能擋風,但楊思覓的車技太好,不用手按著,墨鏡會被甩飛,所以還是別帶了,早知道應該準備滑雪眼鏡。
重新背好包,扣緊腰帶,程錦道:“好了,這次沒問題了,我們走。”
十來分鍾後,程錦看到一個村落,如果他們走的路正確,那這應該就是林西村了。
過去一問,確實是林西村,不過天師他們還沒到。程錦拿出手機看了看,這裏有信號,他撥了下天師的電話,沒打通,他們應該還在沒信號的地方。“思覓,我們先去別人家裏坐一下。”
程錦拉著楊思覓敲開了村口一家人的門,那家人很和氣了讓他們進門了,倒了茶水還拿了點心招待他們。
一刻鍾後,程錦和楊思覓聽到了摩托聲音,天師他們到了,一輛雪地摩托,三個人。除了何以加、謝時,還有個北風那邊的人。不等那人自我介紹,謝時便搶著道:“程錦,我賭你肯定想不到他叫什麼名字。”
“不賭。”程錦朝那個男人笑了笑。
謝時很掃興,“你真無聊……”又去看楊思覓,楊思覓在啃一個凍梨,沒空理他。
男人朝程錦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王法。”
程錦握上去,“你好。”
“這名字霸氣吧?”謝時用大拇朝男人指一指,“他就是王法。”
何以加道:“他是熊貓。”他說著舉起手摸摸了王法的頭。王法好脾氣地笑笑,往旁邊挪了挪,讓開了何以加的手。何以加笑看著王法躲開他,對程錦道,“有趣吧。剛才打電話時就想和你說這事。”他像是真把人當熊貓看了。
“哦。”程錦實在看不出王法和熊貓有什麼相同之處。大概因為看不見熊貓,所以程錦也沒明白何以加為什麼想和他說這個。
何以加說:“熊貓好,比你的老虎更好。”
楊思覓不吃梨了,走了過來。程錦攬住楊思覓,笑道:“我喜歡老虎。”
“好吧,我更喜歡熊貓。”何以加又去看王法,“你要不要去我們那?我給你加工資,而且我們那邊不會有生命危險。”
王法笑道:“多謝天師常識。但我對我現在的工作很滿意,不打算換。”
謝時湊過來,在楊思覓身旁說:“我們頭兒從見了王法開始就想把他挖去我們組,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是熊貓。”
楊思覓抬頭,“很蠢。”
謝時附和道:“有點。”
兩人說話聲音並不小,何以加沒在意他更關心熊貓,程錦也當沒聽到,他往山上看了看,“北風應該差不多快來了。”
何以加道:“等下我要讓他把熊貓讓給我。”
聽他總是熊貓熊貓的叫,程錦很同情王法,他笑道:“天師,你們就三人?我本來以為你們人會更多一點。”
“還有三個人還在山裏。”
“原來是這樣。”程錦道,“對了,天師,我們到這來是要做什麼?”
何以加道:“不是來找知道暗河的人?”他突然切換成本地的口音,“走,我們去找人問問。”
程錦道:“你是東北人?”
“不是。”謝時道,“我們頭兒會說幾十種方言。”
“很厲害!”
不知道是不是何以加的語言天賦起了作用,或者是他有特殊的看人技巧,總之,他詢問的人都是非常好溝通的人,回答問題時都非常爽快。不過,很遺憾,他們都不知道暗河的事,但有一個人說他聽別人說起過一個地底山洞,那是一個河上村的人,他曾經誤入過地底山洞,據說還差點死在了裏麵。
謝時道:“巧了,頭兒,你的直覺很準,早知道我們就直接去河上村。”
何以加道:“現在過去也一樣。”
程錦看看時間,一個多小時了,但北風和景行止還沒到。“是不是先等北風過來?”
何以加道:“又丟不了。和這裏的村民留個話,等他們來了後,讓他們直接去河上村就是。”
程錦撥了一下北風的手機號,沒通。
何以加道:“北風和景行止兩個人,能出什麼事?我們走吧,別浪費時間。”
王法道:“這裏到河上村很近,我們可以先過去,等我們查完那邊,四爺應該也到了。”
“那走吧。”
河上村是一條小河邊上的村子,倒和暗河沒有什麼關係。
那個據說去過地底山洞的人是個小個子男人,四五十歲,他似乎有些怕生,說話時總躲躲閃閃地,“隻是個很深的地洞,我也記清地方在哪了……”
何以加看著他,笑道:“你給我們帶路,我們會給你錢。”
那男人遲疑著道:“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