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有很多人都選擇戴上了麵具,選擇直麵汙染,他們下定決心的原因各不相同,有的為了守護,有的為了超越凡俗的力量,有的為了內心的貪欲與權欲,有的為了回家,而有的僅僅隻為活著……
麵具一旦戴上,便再也無法摘下,直至死亡,為了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人們一遍又一遍的給麵具化著妝,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做著偽裝。
在這裏,他們對抗和擊殺著來自深淵的怪物,但麵具下的他們,又何嚐不是一隻隻怪物?
他們的人格,在一次次的偽裝下,逐漸消弭。】
一遍又一遍,薑桓越是反複揣摩這個故事,就越是瞅不上其他幾個套路化的設定,可這個偏偏又不能寫。
於是,他在死循環的內耗中,再一次睡著了。
……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
小鎮東側,一位身著製式黑風衣的中年男子背著長直刀,挎著手槍,在雨夜的小鎮獨自前行。
中年男子麵容冷峻,神情嚴肅,目光注視著手中的羅盤,皮靴堅定的踩在泥濘裏,緩緩向著小鎮西側行去。
他是大觀鎮的巡夜者,正在巡夜!!
中年男子按了下胸口對講機的按鈕,低頭詢問,“各值守小組彙報巡街情況!”
緊接著,對講機裏傳來一道道彙報聲。
“福祿街無異常!”
“灌口街無異常!”
“蓮花街無異常!”
“象山街無異常!”
……
“繼續巡邏排查餘下街區!”
“是!”
……
小鎮西側,廣南街,青石巷,一間木屋裏。
昏暗的客廳裏擺放著一大兩小三個紙人,它們麵容彩繪,眼瞳描紅,栩栩如生,在黑夜裏透著一抹詭異與神秘,仿佛要活過來一般。
薑桓睡在臨街那間臥室的硬板床上,眼皮時不時觸動,似乎在做夢。
夢中。
他踉蹌的走在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圖書館裏。
圖書館的地板是一麵巨大的水銀鏡,鏡麵上方是一座座擺放著書籍的書架,而在書架下方的鏡麵裏,則懸吊著一具又一具森白人骨。
這些人骨皆是低著頭,脖頸位置被一根根銀白的絲線吊著,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走在水銀鏡上,就如同踩在每一具人骨的頭骨上一般,讓人心裏發寒,雙腿打顫。
書架上的書籍側麵,隱約可見一個個陌生的名字。
他們不像是書名,更像是人名。
仿佛這些書籍是與下方的那些白骨對應的傳記一般。
薑桓曾嚐試過拿下其中的書籍,以印證自己內心的猜測,可他試了無數次,卻怎麼也拿不下來。
仿佛那些書架上都包裹著一層無形的力量,無法取出。
他能做的,隻有漫無目的的行走。
圖書館很大,似乎大的沒有邊界。
但又似乎很小,能夠很清晰的見到四周的牆壁就在近前。
薑桓在這裏走了足足三個多小時,卻始終沒有走完。
不知過了多久,薑桓走累了,也麻木了。
他停在了一個書架前,想要靠著書架休息一下。
可下一秒,書架中書籍上的名字讓他一怔,身體驟然緊繃。
隻見上麵寫著兩個字,唐薇!!
那是他老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