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輝雙腿哆嗦著站在那裏,看了看血肉模糊的肩膀,稍一用力,那種專心的疼痛差點讓他昏了過去。現在他才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幸運,要不是爆炸時被什麼東西擊中落到地上,現在他的身體一定被燒得焦黑,布滿大小不等的窟窿。
警笛聲越來越近,隨著刺耳的刹車上,砰砰的關門聲,三四十名民警下了車。夏鴻郎帶著人快步走過來,看著還在劈啪作響燃燒的汽車殘骸。一股屍體燃燒焦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離得越近,這股味道就越濃烈,令人作嘔。
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被燒焦的屍體夾雜著濃重血腥味隨風飄散,有膽小民警扭頭就跑,嘔吐聲隨處可聞。就是那些平時膽子非常大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夏鴻郎看著麵前被燒的,炸得麵目全非的一具具屍體,甚至有的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屍體,應該是木炭,喉嚨一陣滾動。即使是他也沒有看過這樣的場麵,胃部一陣翻滾,強忍住嘔吐的衝動看向已經不成人形,被燒得黑不溜秋的鄭輝。
“封鎖現場!”然後指著對麵看熱鬧的人群,對著身邊的袁壯說道,“把他們全都控製住,帶回警局。”
袁壯看著對麵能有近百人,猶豫了一下:“夏局,這樣不太好吧,要是引起騷亂,事態就無法控製了。”
夏鴻郎眉毛挑了挑,冷冷的說道:“我就是在控製事態,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擴散出去。又不是抓他們,隻是讓他們去局裏配合調查,記下他們的身份證號和家庭住址,警告他們不要亂說就行。”
袁壯看著夏鴻郎已經扭曲的臉,敬了個禮:“是!”隻是在他一轉身的瞬間,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死了這麼多人,你把人都帶走,就能把事情壓下來嗎?
袁壯是軍人,參加過對越反擊戰,回來之後就退伍了,然後進了縣局。他能在刑警大隊大隊長的位置上,那絕對是靠著實力和功勞爬上來的。而夏鴻郎上位之後就一直想掌握刑警隊這個強力部門,把他拿下來,隻是他的能力在那擺著,而且在刑警隊的威信無人能比,夏鴻郎有一種狼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一直找不到機會。
夏鴻郎看著袁壯的背影,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自從他上位之後就開始排除異己,而袁壯絕對是他哽在喉中的刺,一直都想拔掉,但始終沒有機會,這讓他非常惱火,但又無可奈何。現在又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可以說是建國以來最大的大案,要是處理不好,自己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弄不好,這剛剛坐熱乎的椅子就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