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囚徒(2 / 3)

克洛伯王國東北方的鄰國——黑夜與戰士之國肯庫爾有活祭的傳統,近百年來新興的魔導技術也常用異族作為試驗品,對新事物的學習與適應力較強的“人類”自然最好的實驗素材。

這些切斯特都知道,他也沒有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的習慣,所以他識趣的選擇了保持沉默。

“莉絲,能和我說說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嗎?”切斯特坐下來小聲在莉絲耳邊問道。

“從北門警備所的大叔那聽說你一個人先走了,我就騎著小洛絲追出來啦,走了好久好久追到都不想追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大大的包裹,你猜裏麵是什麼?”莉絲神秘兮兮的伸出食指衝他亂戳。

“什麼呀?”

看到切斯特茫然的樣子,莉絲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還裝呢,裝得真像!我懂的小切,我懂的……你不就是想擺脫盧西奧和拜恩、奧拉他們嘛,把自己藏在麻袋裏竟然還睡著了……”

“……”看著捂著肚子笑個不停的莉絲,切斯特隻覺得莫名其妙。

她在說什麼啊?怎麼可能睡在……

等等,之前福爾汀大叔說的似乎是:身體是不會“擅自”進入深度睡眠。

也就是說自己因為外力而進入了深度睡眠?

眼下能想到的隻有催眠與藥物兩種方式。

被催眠的人一般都會有一段記憶是模糊的,而他這一天來的記憶並沒有斷流,也沒有被人催眠過的印象,所以被催眠過的可能性不大。而吃的東西上,鄰居完全沒有理由做這種事,金沙祭典的成功對每一位鎮民的重要意義都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餘下的可能隻有一個——

就是拜恩敬的那杯酒!

“先用安眠藥麻醉我,然後把我綁在布袋裏偽裝成食物或者其他物品騙過盧西奧,再以追趕擅自提前出發的我為借口趁著安眠藥的有效時間盡可能趕到沙暴地區,最後把我丟在那裏,讓我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自生自滅。”

想到這裏,切斯特發現自己從最開始就判斷錯了一件重要的事。

拜恩根本就不需要依賴他的力量去完成祭典中捕捉沙蠍的任務,或者說他從最開始就沒想過要完成這次祭典!

“事後我的死因隻會被歸結為我個人的獨斷專行,祭典中捕捉巨骨沙蠍的任務也因缺少我的存在而失敗,高尚的拜恩大人不顧性命衝入沙暴區搜尋未果後隻得返回金沙鎮。整個過程沒有線索,沒有凶器,他也不會有因自己動手殺人而產生的負罪感。”

切斯特試著在心中推測出了事件的全過程。

“這是權衡各種利益後得到的最完美的結果了吧,拜恩真是商人的典範啊。”他不禁苦笑,過去的自己究竟做了多麼招人怨恨的事情啊。

不過切斯特並沒有把這些思緒表現在臉上。

“之後呢?我們為什麼被關在這裏?”他繼續向莉絲問道。

“之後……之後都怪你!怎麼叫都賴著不醒!小洛絲載不動我們兩個,沙暴又那麼厲害,我隻能帶你到吉斯村避一避,然後、然後在吉斯村附近我們就被抓進來啦。”莉絲嘟著嘴很不服氣的樣子。

“被什麼人?”

“是奴隸,他們後背有烙印。還有……”莉絲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我還看到啦一個奴隸劍上的紋章,他們都遮遮掩掩的用白布條纏上了,不過還是讓我看到啦!”

“什麼樣的紋章?”

“好像是鷹和錢幣,也不知道是哪個貴族家的……”

是茶色的隼和金幣?難道是從多米亞地區來的奴隸?

切斯特回想起了他剛剛掌握的紋章學知識與地方知識——

多米亞獨立公爵領,是在兩百多年前克洛伯王國王權衰微期間獲得獨立權的三個公爵領之一,位於克洛伯、奧赫與肯庫爾三國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