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紙靜靜躺在桌子上,楚雲盯著上麵的圖案看了半天最終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抱著茶杯一言不發。
寅好奇的湊過頭來,拿到羊皮紙以後她並沒有細看第一時間趕回來,不過,看楚雲的摸樣,似乎這羊皮紙上麵的東西很複雜。
“這是什麼玩意,不是假的吧!”
半晌,寅指著羊皮紙上麵一行一行古怪的文字十分懷疑它的真實性。
“誰知道呢,東西是你拿回來的!”
楚雲撇了撇嘴,這羊皮紙上麵的內容卻是過於匪夷所思,本來按照他得到的情報,這長羊皮紙上麵應該記載的是當年仙盟開鑿滄瀾江時候水下的構造圖,可是,眼前的圖紙怎麼看也不像標注了地下水路的地圖,反倒像是一本天書。
是那個神秘四公子的情報有問題,還是燕舞的消息不準確,楚雲咬著嘴唇拿不定主意。
這便是寄人籬下的壞處,楚雲難以得到第一手消息的局限性讓他很難去整體的分析整個事情,這次他前先一步從李鴻鵠手裏搶走了地圖算起來和燕舞好不容易建立的那點情分已經用盡了,再見麵怕是也會被殺人滅口,到時候就看誰的手段高一些。
自古江湖便是如此,小人物出頭不容易,機會稍縱即逝。
人們隻會記住那些輝煌的時刻,至於這一路上究竟死了多少人才成就輝煌從來不會有人去管,畢竟,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發言。
寅拿著羊皮紙看了半晌發現楚雲歪著腦袋看向遠方,本能的順著楚雲的目光看去,卻見天邊夕陽漸落隱隱泛起朦朧的星光,歎了口氣寅隨手扔給茶攤小二一錠銀子說道:“勞煩小哥晚些回去,可否做一些吃的?”
起先聽到寅的話,小二哥有些不開心,不過,看到那塊問問落在自己麵前的銀子,小二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連聲答應著,也不管時辰,趕忙起火。
尋常百姓生火做飯的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說,這裏雖然有些荒蕪,不過林子裏麵的野物不少,小二出去一會便拎回來兩會兔子,拔毛薄皮,一切收拾停當水也燒開了。
趁著閑暇的功夫,小二一咬牙將櫃子裏麵珍藏許久的那半盒茶葉拿了出來,本來是準備留著那天運氣好碰上貴客用的,不過今天看在銀子的份上小二也是狠了心。
這荒郊野嶺的開個茶攤本就賺不了多少錢,這兩個人也奇怪,那個男人獨自喝了一天的茶不說,這個女人看起來可不好惹。
在官道上討生活眼力自然是要有的,這個冷冰冰的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好惹的主,要真是將她腰間的兩柄短刀當成了擺設可真是嫌棄自己命長了,惹不起的人自然要好好伺候,小二將茶水沏好放在兩人麵前便要悄悄退回去,卻不想,一直盯著遠方的楚雲突然伸出手握住小二的胳膊。
“有酒麼?”
小二一愣,本能的想要縮回手,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仿佛被死死的鉗住,根本容不得他後退分毫。
“有,有酒,我這就去拿!”
終於抽回自己胳膊的小二忙不迭去拿酒,眼角卻一直不斷打量著楚雲心裏話,這個家夥看起來病怏怏的怎麼這麼大的力氣呢。
“何苦呢?”
酒端上來,寅自顧自倒了一杯將剩下的盡數推到楚雲麵前莫名其妙地吐出三個字。
楚雲聞言一笑平靜地說:“誰知道呢,挺傻的是不是!”
看著楚雲臉上的笑容,寅莫名的心中一痛撇過頭不願在看。
這是他和她的秘密。
哢嚓。
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傍晚分外刺耳。
寅的身體微微一顫,想要回頭,卻最終還是忍住,那樣的景象看過一次已經夠了,若是看第二次,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阻止他。
“鬼,鬼呀!”
寅可以視若無睹,但是茶攤的小二卻並沒有那麼好的定力,雖然隻是驚鴻一瞥看見此刻楚雲的摸樣,膽小的他卻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暈了過去。
哢嚓。
又是一聲刺耳的脆響,楚雲麵前那張已經有了不少年頭的桌子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應聲碎裂變成一地碎木。
楚雲整個人靠在椅子上痛苦不堪,雙手死死握住椅子的把手,五指如狗沒入椅子中鮮血直流,整個人麵目猙獰,勃頸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好像從蒸籠裏麵出來一樣頃刻間已經被汗水濕透。
“啊!”
痛苦的嘶吼響徹山林,楚雲已經徹底變成深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嗜血的殺意。
突然,楚雲一聲長嘯豁然起身,隱約中一道藍色身影從他的頭頂破竅直衝天際,卻又似乎別一股力量束縛著死死拉住。
“萬法陰陽,縛!”
眼見藍色虛影幾乎掙脫控製,楚雲死死咬著嘴唇勉強揮動雙手結成陰陽手印,口中箴言輕吐一團綠色光芒從身邊然然升起。
似乎遇到了天地一般,藍色虛影觸碰到綠色光芒如同受驚的小鹿飛快退會到楚雲的身體,然而楚雲卻不敢掉以輕心,雙手在次變換手印,綠色光芒化作四道鎖鏈將楚雲的四肢困住,另一端沒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