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到徐大紅的舉動,紛紛醒悟過來,拔出腰間長刀就要效仿。
特別是那個半隻腳已經走到門口的七殺軍士兵,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他清楚,如果自己走了出去,隻怕馬上就會有刀子從自己的後背刺入。
劉半山出聲阻止了這些人的莽撞舉動:“用刀殺的,一個就夠了,真心加入的兄弟,在我偽造現場的時候搭把手就行。”
他信不過這些人,所以有之前的試探。
現在,他需要這些人的信任,也需要能夠信任這些人的理由。
第二天,秣陵城南郊一個樵夫正在砍柴,一不小心柴刀脫手,他去撿柴刀的時候,發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樵夫不敢再原地停留,馬上就跑到秣陵城擊鼓鳴冤。
很快,秣陵府的捕快將屍體抬回了秣陵城,經仵作確認,此人乃是被亂刀劈死的。
由於此人身上穿著的是軍中服飾,秣陵府尹也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上報了榨油房。
當李易安帶著人來到秣陵府看到那屍體的時候,第一眼,她就通過服飾確定了對方七殺軍軍人的身份,同時,她讓人查探了未曾歸隊的七殺軍士兵。
沒想到光是伍長以上的底層軍官就有多達二十人。
這件無頭案件還沒有查清楚,秣陵城就傳來了不好的消息,在秣陵城內,那些軍官竟然一夜之間都死了。
兩個軍官的身體被馬車碾過,腸子都出來了,肇事的馬車卻沒有找到,隻有滿地的血跡和兩個死不瞑目的軍官。
接著,瀘水河上飄起了幾具浮屍,這本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每天瀘水河都要多幾個無主孤魂。重要的不是死了幾個人,而是死的幾個人和之前的案件一模一樣,所有人身上都穿著七殺軍的軍服。
一直到下午時分,未曾歸隊的二十來個軍官的屍體全部找到了。
除了一開始發現的屍體,其他人看上去都是死於意外,連仵作都覺得這些人是死於意外。
溺死的人身上所有的痕跡都是溺水才會有的,被火燒死的人身上已經找不到任何痕跡,仵作唯一能確認的就是,這些人都是被活活燒死的。
更加奇葩的是,竟然還有兩個人是死於廝殺。
一根繩子搭在房梁上,兩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消失在大漢的國度。
李易安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一天之內出現這麼多七殺軍軍官的慘死,而且看上去都是出現了意外,這本來就有些不正常。
最近七殺軍沒有任何軍隊的調動,也沒有任何職位的調動,這些人不可能因為軍伍上的事而被殺。而且七殺軍向來就是當今皇上的私器,掌控七殺軍的人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大將軍朱定天。
李易安當機立斷,第一時間絕了秣陵府尹查案的想法,將所有屍體全部弄回了榨油房。
榨油房不僅有大漢最好的探子,也有大漢最好的仵作。
回到榨油房的小黑房子內,李易安將身邊的人都支開,然後一個人推開了那扇許久不曾打開的房門。
房間內所有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一個頭頂沒幾根頭發的老者盤腿坐在床上,聽到響動也不曾睜開眼睛。
“明老,有件事恐怕要麻煩您出手才行了。”李易安很恭敬的對老者道。
明老睜開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唔,是安丫頭來了,什麼事連你都搞不定了,要請我這老家夥出山呐。”
李易安道:“今日城內七殺軍底層軍官死了二十多個,除了一個被秣陵府的仵作認定是他殺之外,其他人都被認定是自殺。晚輩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殺人者肯定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所以才會做得這麼不著痕跡。所以想請明老出山,幫晚輩看看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明老慢慢的將雙腿伸直,單手撐著穿上了鞋子,擺擺手道:“你這丫頭,何必這麼客氣。老頭子這條命如果不是你救下來,隻怕早已經在黃土底下變成枯骨了,苟活了這麼多年,那些孫子估計早以為我死了,你放心,隻要老頭子看得出來,絕對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的。”
領著明老到停放屍體的地方,明老最先看的是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翻看了一番之後,明老從袖子裏拿出一根銀針,猛的紮進了屍體的喉嚨部位。
銀針沒有變黑,證明不是砒霜之類的毒藥。
然後明老很惡心的將手指伸進了死者的口中,在裏麵摳挖了一陣之後,他將手指放到了自己的鼻孔旁。
接著,他臉色大變:“好霸道的手法。”
李易安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