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斷刃,大著膽子走過去,隻見那黑衣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珠還在滴溜溜的轉,就是身體動不了。
從對方的眼神中可以察覺到,如果對方能動,現在一定會選擇逃離。
他正要動手製住這人,隔壁屋頂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嬌喝聲:“齊諸侯,趕緊滾蛋。”
在秣陵敢這麼彪悍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能對自己頤指氣使的人除了一個和自己有仇的李易安之外,就隻有講武堂那個生人勿近的蘭先生了。
聽到蘭先生的聲音,齊諸侯頗為意外,站在原地沒動,伸出的手也僵在原處。
“額。。”
蘭先生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齊諸侯毫不猶豫的拔出斷刃,一刀砍向了黑衣人的脖頸。
一刀下去,那僵立當場的黑衣人被削掉了腦袋,脖子上斜著的傷口如同被一刀砍掉的竹管一般朝外麵噴湧著鮮血。血液在空中形成血霧,很快就在齊諸侯臉上留下了斑斑點點的痕跡。
兩道黑影從屋頂上落下,二人顯然都想要接近齊諸侯,可是對手卻都在千方百計的阻止自己接近。
定睛一看,才發現並不是這黑衣人的同夥藏在暗處對蘭先生突然動手,那站在蘭先生對立麵的不是別人,卻是自己在武陵城的時候跟隨了一段時間的師兄姬無命。
眼見二人又有動手的趨勢,齊諸侯趕緊張口大喊:“住手!”
蘭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齊諸侯,對他突然喊出住手二字表示不理解。
姬無命十分配合的收起了手中長劍,他的手背上,有一道不大不小卻不停流著血液的傷口,顯然那是蘭先生的節奏。
走到二人中間,齊諸侯深吸了一口氣道:“兩位,都是自己人,誤會,誤會。”
蘭先生劍指姬無命:“明知道我幫了你,他卻還在暗中偷襲與我,這也是誤會?”
姬無命投擲出的爛桃核,擺明了就是奔著要她命去的,那麼激烈的罡風,根本不是警告。
“小師弟,女人是毒藥,不要輕易觸碰。你從西北帶回來的女子雖有仇恨之心,卻沒有報仇的能力,你留在身邊無傷大雅,可這女子不同於那女子。你心善,不忍心,我這做師兄的便幫你把隱患除去。”姬無命根本沒把蘭馨仇恨的目光放在眼裏,他隻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
齊諸侯猛的一拍腦袋:“這都哪跟哪啊!蘭先生別生氣,這是我師兄姬無命,一直在武陵城待著,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別見怪。師兄,這位是我在講武堂的先生,根本就不是我身邊的女人,你放心,她不會害我。”
姬無命不為所動:“女人心,海底針,說不定。”
自認為養氣功夫還算可以,已經能夠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蘭馨被姬無命幾次三番說成禍水,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指著姬無命道:“都說武陵城出怪胎,今日我算是見識了,你要是覺得你師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才,任何女子接近他都是為了成為他床榻上的玩物,你大可以將他帶回武陵城。這樣的弟子,我蘭馨收不起。”
收不收齊諸侯,又豈是蘭馨說了算的。
情急之下,她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足見姬無命的話語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姬無命依然是那副懶散的樣子,對蘭馨的話也不生氣,隻是朝齊諸侯淡淡道:“師兄能夠幫你一時,不能幫你一輩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還需要你自己去掌控。”
齊諸侯無奈的點頭:“師兄好意,師弟省得了。”
“此間事了,回去看看師尊。”姬無命說完幾個縱步消失在小巷之中。
蘭馨在姬無命離開之後,也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齊諸侯從來沒見蘭馨發過這麼大的火,相對而言,倒是有喜有怒的蘭馨,讓人覺得容易親近一些。
不否認,蘭馨很漂亮,是那種放出去能夠禍國殃民的主,姬無命的擔心也是來源於此。再加上姬無命在武陵城的時候就有意無意的露出對女子的厭惡,所以他才會選擇出手,將有可能在將來威脅到齊諸侯的蘭馨扼殺。
對此,齊諸侯唯有苦笑。
經過這次,他心中的擔憂更加濃烈,層出不窮的追殺者,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難道跟自己的身份有關?如果有關的話,那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在朔方突兀出現的老書生,在回來的路上突兀出現的麻三,跟這幾次的追殺又有什麼關係?
當麵色平靜的李易安帶著一幫氣喘籲籲的榨油房捕快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齊諸侯將這殺手可能和榨油房有關的嫌疑暫時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