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偶爾有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中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風,是子夜時分刮起來的,開始還帶著幾分溫柔,絲絲縷縷的,漫動著柳梢、樹葉,到後來便愈發迅猛強勁起來,擰著勁的風勢,幾乎有著野牛一樣的凶蠻,在江城的每一條街道上漫卷著,奔突著……
狂野酒吧門外,一為身著黑色西裝的青年男子正蹲在一根電線杆旁邊大吐特吐。青年男子那淡若無事的從同,那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寧靜,有如一個隨遇而安的浪子,又有如一個曆經千生萬世的老者。他的眼瞳帶有些黑色的晶瑩,卻帶著一種捉摸不透。沉重的黑色碎發被風吹得微微翹起,有股可愛迷離的色彩,側臉帥氣迷人,下巴削尖,很讓人砰然心動的男人。不過,此時他臉色蒼白,口中散發出了難聞的酒臭味。將口中的那些雜物給全部吐完之後,他又回到了酒吧。可是他現在聽著酒吧之中那喧鬧繁雜的聲音有又一種想嘔吐的感覺。所以,他趕忙告別了酒吧之中的狐朋狗友,獨自一人離開了酒吧,招了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將他送紅回家。
“開車的……去金碧輝煌十三號別墅……快一點兒!”
坐上出租車的青年男子的姓氏是複姓,叫做東門,由於他的母親姓洛,所以他父母就把他的名字取為東門洛。因為那時東門洛的外公懂得一些算命之術,認為加上父母兩方的名字會好運,會大富大貴……
由於東門洛剛才喝了太多的烈酒,雖然剛才出來酒吧將很多東西都吐了出來,但這時候仍然沒有完全醒酒,出了門被風一吹更感覺腦袋好象要裂開似的難受,含含糊糊的和出租車司機交待了一聲,然後腦袋往後一仰,就在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以至於出租車根本沒有向他所報出的地址開去,而是在前麵的路口轉了一個彎然後直接駛離出了市區,而現在仍熟睡的東門洛都毫無所覺。
“吱--”出租車開出市區一個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一條僻靜的盤山公路旁邊停了下來,帶著鴨舌帽子的的出租車司機轉回頭看了看依舊靠在後排座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東門洛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然而打開車門下了車。
出租車司機下車後先是警惕的向前後望了望,見四下沒有一個人影,這才回身從車裏拆下一個厚實的座墊,然後又轉身打開了後車門,雙手抓起那個汽車座墊,用力的壓在了好象死狗一樣沉睡東門洛的臉上。
“嗚嗚嗚……”幾秒鍾之後,醉成一灘爛泥的東門洛終於因為呼吸困難而被生生的憋醒過來,立刻本能的拚命掙紮起來。然而那個出租車司機早有準備,屈起一條腿,用膝蓋牢牢的壓在東門洛的身上,任東門洛如何撲騰也無法掀開壓在頭上的座墊。
不過一分多鍾的功夫,東門洛就漸漸的停止了掙紮,隨後身體慢慢變得僵硬了起來。然而那個出租車司機卻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了一把彈簧刀,往東門洛身上狠狠的刺上了幾刀之後才肯罷休。不過那出租車司機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就憑東門洛這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這種長時間的窒息傷害,更別說還被彈簧刀給刺上了幾刀。
隨後,出租車司機把東門洛的屍體扔下了公路外的山崖。那山崖之下是一條江,就算別人發現了屍體也沒人知道東門洛是他殺的。看了看東門洛有沒有落入江中,即刻便駕駛著出租車離開了。
東門洛已落入江的最深處,就在此時東門洛周圍的一塊暗青色的石頭裏的縫隙裏遊出一條暗青色的小蛇朝自己爬了過來,這條暗青色的小蛇有著半米長,身體非常細,比自己見過的任何蛇都要細,最不可思議的是,這條小蛇頭上還長了一個獨角,一雙眼睛皆為青色,閃著點點的青光。
“啊!”一生慘叫聲從原本已經一命嗚呼的東門洛口中傳出。
原來本毫無聲息的東門洛被暗青色小蛇咬了之後還活了過來,不過現在他的皮膚皆散發出了暗青色的光芒。
嘶,嘶……
“不要咬我,你千萬不要咬我,我還不想死呢!”
東門洛心裏叫苦,但小蛇又怎麼聽的到東門洛心裏的話,就算聽的到,那也聽不懂呀!
暗青色的小蛇爬到了楚子風的身上,還在東門洛的身上到處移動著,最後移動到了東門洛的脖子處,毫不留情的又在東門洛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