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小盒子,裏頭是一枚金光燦燦的仙丹,正是那時候猴子送給毓夙的,說是太上老君煉製的仙丹。雖然毓夙不怎麼瞧得上這粒所謂的仙丹,不過那是在遍地是寶的天庭中,琪花瑤草無數珍稀的對比之下才有了這種輕視的態度,放在人間界,這就是舉國難尋的珍寶。
把小盒子遞到蔡維彬麵前,毓夙說:“雖不知大人為何諱言,不過我也願意略盡綿薄,這枚丹藥也有些來頭,興許能治好大人的傷勢,請大人收下。”
蔡維彬因為不知道仙丹的來曆,隻是覺得這丹藥的確不錯,所以感謝了之後,也沒有拒絕,將丹藥收起。既然收了人家的東西,其實也可以說是拿人手短,蔡維彬也就沒有堅持沉默,而是歎了口氣,終於開了金口:“毓小仙,你可知道當年長安城中,曾有一段公案,就是那魏征丞相夢中斬殺涇河龍王之事。雖說過去些許年月,但還算新鮮。”
等毓夙點頭之後,蔡維彬才接著說:“世人都說那魏征丞相恪守法綱,那袁守誠算無遺策,那涇河龍王死有餘辜,可誰知道,那涇河龍王鎮守一方,長安城多年平靜,都賴他護衛之功?我百年前調任長安,那時還是隋王當政,涇河龍王雖不甚賢,卻也不愚,差事政務都還用心,也算是個好同僚。他死以後,那新任河神隻顧著追殺他家眷,此地妖異沒了涇河龍王震懾,紛紛出世橫行,那河神卻分毫不理會……以我看來,還不如那涇河老龍!”
感歎了幾句,蔡維彬又說:“因那新任河神不做不為,毫不約束,長安周遭妖魔鬼怪都興風作浪。此地不比洛陽,地氣平緩,又兼風水鎮壓,長安風水雖盛,卻易成妖成魔,這些妖魔鬼怪厲害得很!我偏又多年承平,輕忽大意,便中了圈套,身受重傷,底下鬼差判官,也折了許多。後頭又有妖魔趁火打劫,令我城隍府更是雪上加霜。”
苦笑一聲,蔡維彬低頭示意自己瘦骨嶙峋的模樣:“毓小仙你且瞧,我這一身的傷,自那年掛了這些彩掛,就再沒好過!那唐王自以為明君,實際卻做那倒行逆施之舉,他崇佛滅道,凡不是佛家的菩薩尊者,便都說是邪異,百姓分明是祭祀神仙,也要說是淫祭,我這城隍廟香火也遠不如往年……無人供奉,我欲振乏力,連傷勢都難愈,真是愧對城隍之位。”
此時毓夙親眼看見蔡維彬的慘狀,也不由得他不相信。從城隍廟大門口一路走過來,這城隍府的確是不比當年在洛陽時豪華氣派,差別更大的就是人丁數量。在洛陽的時候,蔡維彬手下少說也有六七個判官,此時說了半天話,也隻有劉判官一個人陪坐。
至於事務方麵,看長安城滿街的新鬼老鬼就知道了,城隍廟現在連收魂的人手隻怕都不足夠,這竟然也是一國之都的城隍府,真是越看越讓人覺得淒涼。
而造成這一切的,無非還是上頭的那些爭端,那些計劃。為了讓佛教順利地東進,殺涇河龍王恐嚇唐太宗,同時也是威脅他崇佛滅道。上頭略施手腕,下麵就亂成一團。毓夙甚至懷疑,讓蔡維彬受重傷也是事先就謀劃好的。畢竟一個聲望不凡的城隍坐鎮京城,也是挺礙眼的。毓夙一時間觸類旁通,想到了蜀中李冰之死,與蔡維彬的遭遇,不也相仿佛嗎。
他心裏是不平的,但他卻做不了什麼,有些勸慰的話,說出口了也是沒有用處,有什麼意思。毓夙幹脆什麼也沒說,隻是低頭又在乾坤袋裏翻了翻,拿出那個收魂筒,然後對蔡維彬說:“我要在長安留一陣子,想住在蔡大人府上。我替蔡大人幹活,權作房錢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阿福的生日呢……唉,不知道三集片的第三季到底啥時候出,小自由臉上的皺紋都快成沙皮狗了,再不拍就真老了我說!
唔,昨天說了關於幾大古都的風水問題,還得到了專業性的支持,嘿嘿,我內心很安慰呀~話說我雖然是學地理的,但真心不夠專業……
今天又翻了下過去上課的時候的筆記,當時聽得不是特別認真,就記了一點,就是,西安、帝都、洛陽,這仨地方都是“鎮”勢,所以風水相應比其他地方好,但是帝都的風水有人造的成分,就比西安和洛陽稍微差了一點,然後西安是“鎮”中走“開”,所以又比洛陽稍微差一點,綜合來講,其實洛陽的風水極好。然後杭州、南京、開封都是“流”勢,所以風水不太好,杭州有“眼”,相應來講比南京和開封好,然後南京是陰氣重,開封是地下水太豐沛,都減分。安陽的風水比較特殊,是“禁”勢,具體怎麼講,我自己記的筆記字太潦草了,我也看不懂了嗚嗚嗚……這個風水地理學,本身科目就很神神叨叨的,具體準不準,見仁見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