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人影一紅一白,都是窈窕多姿,走得近了,還能嗅到若有若無的淡雅清香,不必看清模樣,也知道這絕對是一對絕代佳人。好色之心,但凡男人都有,毓夙也不由得有些心動,那一紅一白的兩人朝他走來,他也有些恍惚地走過去。
隻是再走近了一點,毓夙卻猛地清醒了過來。那兩個美人,穿紅衣的是林青霞,白衣服的是趙雅芝,怎麼都不可能是出現在這裏的人,毓夙頓時又記起來,這裏是幻陣。再一看腳下,真是驚險萬分,馬上就要踩到陷阱了,底下是萬丈深淵,立著無數刀鋒利刃。
毓夙連忙後退三步,眼前的美人立即消失不見,又換成了一間房屋內部。這房子裝修布局都是現代,一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把一個硬皮封麵,上麵印著鎏金字的大本遞給毓夙,笑哈哈地說:“小夥子,房子地段不錯呀,以後肯定升值。”
於是毓夙掩麵……
他真心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感歎著陣法真是明察秋毫,還是應該羞愧自己的低俗願望,不過對於現代未婚男青年來說,女神和房子是兩大欲,其實也沒那麼丟人吧……
毓夙幹咳兩聲,又朝後退了兩步,終於回到了正確的位置上,所有的幻象頓時消失。
看來這幻陣並沒有人主持,毓夙頓時又多了一分破陣而出的信心。不管這個布陣的人是為了什麼把他困在幻陣裏,又為了什麼讓幻陣自主運行,一切都得等到出去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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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萬苦地撕開最後一道鬼畫符,毓夙眼前景象又是一變,黑漆漆的樹林終於又一次出現在眼前。毓夙卻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簪子丟出去,那簪子釘進了樹幹裏頭,他這才確定,他是真的破了這個陣,走出來了。
想想真覺得不可思議,毓夙連忙小跑著離開了幻陣的範圍,還沒站穩,就聽見“咦”地一聲,毓夙眼前又是一花,不過這次卻比較好運,沒有又回到幻陣裏麵,而是眼前多出來了一個人。毓夙連忙朝後跳了一步,想到身後就是幻陣,趕快又朝旁邊跳,這才避開了那人。
眼前這人是個三十四五歲模樣的男子,穿了一身青色道袍,懷裏抱了一隻金色眼睛的黑貓,這人看起來沒有任何一處不像人的地方,但是氣質非常冷厲,對比起來,蔡城隍板起臉的時候都可以算是溫和了,好在他身上沒有戾氣,也沒有血腥氣,毓夙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毓夙打量這人,這人也在打量毓夙,看了一會兒,這人就露出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說:“卻沒料到,你這小妖竟也能破陣而出,便賞你一條命。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說著,這人一抬手,又一揮手,毓夙頓時半截身子入了土。這倒不是形容詞,而是寫實的說法,才一眨眼,毓夙連掙紮一下都來不及,腰部以下就都陷進了土裏。
眼見那人又要抬手,毓夙連忙申辯:“這位……這位大仙先等等行嗎?就算要讓我死,大仙你起碼得讓我死得明白呀!我一個剛剛化形成人沒多久的小妖,從來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連山上的野獸都沒有殺過,我真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麼。還是我哪裏得罪了大仙?”
那人哼了一聲,說:“還想狡辯?你縱然從來不曾謀害過性命,但偷盜天庭珍寶,就是大罪一條!我不取你性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你該謝恩才是。”
毓夙連忙又說:“大仙!你肯定認錯人了!我化形還不到三年,什麼法術都不會,別說去天庭,就是凡人的皇宮我都沒進過,怎麼可能去偷盜寶貝?”
那人皺眉說:“你身上分明帶著那寶貝的氣息,怎麼不是你?”
說著,他伸手一招,不論是毓夙身上帶著的杜金的荷包,還是那一包從何宦官家裏順來的金銀都到了那人手裏。那強盜先抖開了被毓夙縮小的大手帕,裏麵的金銀珠寶掉了一地,他皺了皺眉,又打開了杜金的荷包,把荷包口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