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在通州府那可是響當當的三大家族之一,家大業大得很,每年都有好幾批商隊像忙碌的螞蟻一樣進進出出,還帶著一大幫武者,就為了防備那些盜匪。
這次他們敢走元寶鎮這偏僻的小路,也是因為人多勢眾,壓根沒把那些大部分都是烏合之眾的盜匪放在眼裏。
李荊雖說隻是李家的一個下人,可他運氣不錯,被李家三公子看中了,就給調到商隊裏了。雖說不是管事,但好歹也算是個小頭目,手底下能管幾個人呢。
這時候,在元寶鎮的另一家客棧裏,李荊走到一間上房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嘻嘻哈哈的打鬧聲,他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
李荊推開門一瞧,上房裏有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錦袍,正抱著一個濃妝豔抹、看著就媚俗的女子在那調笑呢。桌子上擺著些酒菜,還有商隊的另外兩名管事也在旁邊陪著,這倆管事身邊也各自有個姿色一般的女子。
這個穿錦袍的男子就是李家商隊的領隊李通。這人啊,沒啥大本事,就是個貪花好色,實力也就那樣。瞅瞅他這德行,在元寶鎮這小地方都不忘找樂子,這種姿色的風塵女子他都能下得去嘴,真不知道咋想的。
他能當上商隊領隊,全靠他的出身。他是李家的旁係支脈,雖說貪花好色又沒多少能耐,但好歹還能辦點事,總比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強點。給他配上兩個能幹的管事,讓他們管著商隊的具體事務,這麼多年來倒也沒出啥大簍子,所以李通在李家的地位還越來越高了呢。
李荊看著李通,眼睛裏忍不住露出一絲不甘和不屑。心裏直犯嘀咕,就這種貨都能當商隊領隊,自己就算再能幹,將來就算當上李家的管事,說到底還是個奴仆下人,得去伺候這種廢物,想想就來氣。
不過李荊心裏雖然這麼想,臉上還是擠出個笑臉,拱拱手說:“見過七爺。” 為啥叫七爺呢?因為李通在他這輩裏排行第七,李家的下人都這麼喊他。
李通看到李荊,笑著擺擺手說:“是李荊啊,來來來,坐下喝酒。我再讓掌櫃的叫個姑娘上來。別嫌棄啊,小地方能有姑娘就不錯了。等回了通州府領了賞,我請你們去醉花樓好好瀟灑一場。”
李通這人雖然本事不大,但腦子不笨,他知道光靠自己可管不好商隊,所以對商隊的兩個管事一直都不錯,把這倆管事哄得對他感恩戴德。平常商隊裏出了事,都是兩個管事扮黑臉,他來扮紅臉,所以在商隊裏反而是他威望最高。
這李荊現在雖然隻是個小頭目,但被三公子賞識,按輩分來說,他是三公子的表哥,可實際上在三公子跟前,他跟那些管事也沒啥區別,所以李通對他態度也還行。
李荊臉上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七爺,剛才我在鎮上被人搶了。我都亮出李家的名頭了,對方竟然還不把我李家放在眼裏。”
“哦?咋回事?還有人敢搶我李家的人?” 李通一聽,立馬皺起了眉頭。
李荊就開始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跟李通說了一遍,李通聽完,冷哼一聲說:“你放心,這事兒沒完。就算是我李家的一個下人,也不是那些小家族能隨便欺負的!”
說著,李通就吩咐一個商隊的下人去打聽打聽對方到底是啥人。元寶鎮就這麼大,這種事肯定不難打聽出來。
“多謝七爺為小人做主!” 李荊趕緊道謝。
李通看著李荊那感激涕零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這種不費啥力氣就能收買人心的手段,他最拿手了。
過了半個時辰,那個下人回來了,低聲說:“七爺,對方是林家的人。”
一聽這話,李通的臉色 “唰” 地就變了,換上一副老成持重的語氣對李荊說:“李荊啊,對方是林家的人,這可就有點麻煩了。
通州府三大家族裏,沈家那可是當之無愧的老大。沈家家主沈墨,那可是魏郡大派滄瀾劍宗大弟子‘落雨劍’沈白的同胞弟弟。就因為這層關係,沈墨才剛三十歲就接任家主,為了立威連殺七名沈家家老,都沒人敢吭聲。
林家呢,雖說二十多年前才搬到通州府,可林家家主林鬥泰那老頭厲害著呢。他都跨過了淬體和凝血境,達到了體內氣血筋骨圓融一體,純淨得跟初生嬰兒似的先天之境,五十多歲的人了,看著就跟四十出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