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典籍樓的老頭靠在一旁高聳著刻著典籍樓三個大字的青石上,鼾聲打的很響,時不時的吧唧著嘴,似乎在做什麼美夢,口水打濕著花白的長須。
若雲滿臉黑線的站在那老頭麵前,她無法想象仙人睡覺居然也這麼……誇張,雙手在老頭麵前揮揮,嗯?沒反應,好吧,那咱就自己上去吧。摸摸月葬順滑的毛發,若雲長腿一垮,跨過老頭長長伸著的腿,徑自進入了典籍樓。
在她的背後,昏昏大睡的老頭睜開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道金光,倏而瞥到若雲腰間吊著的墨玉牌,頓覺沒意思,偏頭靠著青石繼續碎覺。(此處沒錯,故意這麼打的,就是碎覺。)
進入到典籍樓的若雲腳步一頓,是她的錯覺嗎?那老頭的鼾聲停了一下。再仔細聽,又是此起彼伏的鼾聲如雷。搖搖頭,心裏明白這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就算到時候老頭會‘招呼’自己,咱不還有冷傲天君給的墨玉牌麼。
典籍樓的一樓是空的,隻有牆壁上有著美麗的浮雕,若雲慢慢踱著步子,仔細觀看浮雕。
浮雕上的主角是個女子,一身浴血的紅衣,飄逸的長發上隻是鬆鬆垮垮的係著一條紅色的發帶,眉眼淩厲,一把透著寒霜之氣的長劍刺進一個黑衣五官被披散著的長發遮住的男人胸膛。隻看第一副,若雲莫名的覺得那五官很是熟悉。
接下來幾副都是以那個女子為中心,時而是紅衣,時而是素淨的白衣。看到最後一副,若雲驚異的瞪大眼,是一個白衣女子與一個老頭並肩站立在一個傳送陣上,那老頭居然是子息散人,馬上又弄出一麵鏡子照著。
下一瞬,鏡子失去依托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若雲不敢置信的倒退,回頭看著那些浮雕上的女子,失神的想著,那紅衣女子和自己的眉眼何止是相像,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回過神,卻見那浮雕上的女子衝她溫柔的微笑著,招手。
‘來……’飄忽仿若天外來的輕柔嗓音,依然熟悉的讓人膛目結舌。此時若雲正被浮雕上女子與她同樣的容貌和最後一副浮雕居然是她和義父而震驚著,心神失守,很是輕易的便被俘獲了。
若雲眼神迷蒙,恍然的悠悠踏步過去,月葬‘吱吱’的狂叫著,卻沒能將若雲喚醒,走到一半,就快被那女子碰到時,月葬急了,抓耳撓腮的,然後張開長著尖牙的狐狸嘴,對著若雲細白的脖子啃了下去。
痛楚使得若雲有了一絲清明,晃了一下,眨眨眼,看著依舊伸著手呼喚著她來的女子,明白過來後便不再上前,眉頭輕蹙。
沒有什麼保命的仙器,若雲可不敢貿然上前攻擊那個與她有著同樣眉眼的女子。在原地戒備的站了一會兒,發現那女子隻能在浮雕上使用魅惑引誘她過去,卻不能離開浮雕。
挑了一下眉,若雲挑釁的看著那女子,勾唇一笑轉身上了樓。
她沒看到的是,浮雕上的女子歎息了一下喃喃著:“這個笨丫頭啊。——”,然後又變回原本的姿勢不動了,隻有一地的碎玻璃提醒著,剛剛不是錯覺哦。
二樓的牆壁沒有浮雕,而是一個個的書架,滿滿的都是古老的書籍,有有用的,也有沒用的,中間是也是一排排的架子,隻是上麵放的不是書,而是玉簡。
架子的頂端都標注著分類,跟神戒中的藏書閣很像,卻又不一樣。
二樓隻有禁製和煉器的玉簡,禁製是陣法的總稱。若雲如獲至寶的去了禁製架子下,一一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