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1922~1923年前往美國(2)(1 / 3)

接著,梅奧意外地碰上了一次好運。多蘿西婭的一個姨媽安排他與一名醫生在排外的波希米亞人俱樂部(BohemianClub)共進午餐。弗農·凱洛格(VernonKellogg)醫生也在座。凱洛格曾在第一次大戰期間擔任赫伯特·胡佛(HerbertHoover)的助手,目前供職於位於華盛頓的國家研究委員會。當梅奧了解到這些情況後,他向凱洛格簡要地講述了他的觀點,包括決定罷工的心理因素,研究工作如何能夠有助於控製這些因素。凱洛格建議梅奧有時間到華盛頓去,以便對他的想法作進一步的探討,但是梅奧不知道該如何籌集到路費。“我真的很想再見到你,”凱洛格說,“如果到時您還沒有籌集到足夠多的錢,就給我發電報,或許我們會寄錢過來。”梅奧從口袋裏掏出總理的介紹信遞給凱洛格。

雖然東海岸曙光再現,但梅奧身上的錢卻隻夠他支持兩個星期。艾迪生從墨爾本寄過來170英鎊,但是傑西卡·柯爾貝爾還沒有為這些演講作好安排。梅奧的第一反應是向凱洛格請求工業研究方麵的工作,並請標準石油公司紐約辦事處支持這項請求。梅奧相信,如果他得到邀請在東部地區作演講,那麼他就能夠說服心理學家支持自己。他到標準石油公司舊金山辦事處尋求支持,但無功而返。

多蘿西婭的來信講到了家庭的困難、身上現金的逐漸減少、前途黯淡的焦慮以及惱人的懷疑,所有這些都難以排遣和消解。梅奧自問:“倘若是個充滿活力的人,他將會做什麼呢?”答案是:“打點行裝,把它委托給吉爾蘭德斯,然後采果子去。”衝動之下,梅奧給澳大利亞的一個朋友發了電報借400英鎊,但毫無音訊。標準石油公司紐約辦事處也不提供任何幫助。再過五天他就身無分文了,到時他就不得不在公共安置局(CommunityPlacementBureau)進行登記了。

他的想法是如何體麵地度過最後五天。第一天在太平洋俱樂部(PacificUnionClub)吃午餐,由英國總領事付費。在這裏,他遇到了一家鐵路公司的老板和一個公司的律師,他們對梅奧的講話印象深刻,稱之為“新福音書”——這個講話公然譴責了那些操縱大型群體的煽動者。當天晚上,麵對伯克利分校的一群心理學者,他概述了醫學心理學和理論心理學的區別,這些心理學者稱這個表述是對心理學的重新闡述,並詢問為什麼沒有予以出版。梅奧從這兩件事中看到,他的確能夠吸引並保持心理學者和實業家的注意力。醫學界一個朋友給他帶來了一個精神病患者,但他拒絕了,因為五天時間很快就會過去,而隻靠一個患者,他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支撐下去的。

天無絕人之路。第五天,梅奧吃早餐的時候,有人遞給他一封凱洛格的來信。凱洛格打算督促紐約同事給梅奧一個開展產業研究的機會。梅奧馬上以每小時10美元的價格收治了那個精神病患者;請那個醫學界朋友給凱洛格寫一封推薦信;打電報給弟弟赫伯特,以米奇和馬修森為擔保人向他借200英鎊。赫伯特在兩天之內就把錢彙了過來。梅奧再次振作起來。

克羅伯拜訪了梅奧,並督促他不要中斷關於醫學心理學的演講,提出親自出麵轉告傑西卡·柯爾貝爾:梅奧是不可能讓聽眾失去興趣的。克羅伯還建議他作六次而不是三次演講更妥當些。梅奧感到信心百倍,對馬斯格羅夫醫生的反對置之不理,重新計劃了有關心精神分析的演講。他寫信告訴多蘿西婭:“為弗洛伊德和心理學歡呼三聲吧……我們的曆險即將成功,甜心!”他理了發以示慶賀。

1922年9月23日他收到了一封來信,請他前往華盛頓,其所需費用將由國家研究委員會支付;此外,紐約一家“大基金會”的代表將與他麵談。該委員會的心理學與人類學部主任對梅奧的工作極感興趣,他確信其他心理學者也將如此。梅奧欣喜若狂:“這是發生在我們身上最棒的事情了……我喜出望外,不能自持……凱洛格太好了——他在不了解我的情況下就決定幫我。這是值得的——我隻與他見了一次麵……一起吃午餐……”

梅奧與克羅伯一起推敲凱洛格的來信,尤其是其中關於一家“大基金會”的內容。梅奧希望在返回澳大利亞以前有機會見一見一流的心理學家和實業家。“希望我的咆哮聲勝過雄獅。華盛頓的這些人對待我應該像眾星捧月那樣,”他寫道,“在這些心理學家的眼裏,我的理論心理學應該比弗洛伊德的所有作品更有價值。”

要他前往華盛頓的召喚一方麵讓他吃驚不小,另一方麵他也確信,在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焦慮、為了生存進行了如此卓絕的奮鬥之後,自己有把握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他將在華盛頓與怎樣的才俊會麵呢?是視野開闊、寬宏大量之士,還是敝帚自珍之人?梅奧計劃從正在閱讀的著作——西奧多·斯托達德的《對文明的反叛》(TheReuoltagainstCiuilization)一書中摘取若幹思想,對它們“千錘百煉”,向華盛頓的人士指出應該走怎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