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兩聲叫聲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後麵一個是來自林瑾萱的,前麵一個是來自那個靠近的男人的,林瑾萱本來是看到這人的長相先是愣了,在聽到男人的叫聲之後才被嚇了一跳,跟著一起叫了起來。
男人的叫聲顯得十分的絕望,感覺就是瀕死之前的慘叫一樣,其中參雜著對生命的無線渴望,以及不甘心就這麼死去的怒氣,他布滿血跡的臉上有一個醒目的傷疤,從額頭一直蜿蜒到下巴,像是一條分割線,將一張完成的臉分成了兩半。
看到他這熟悉的長相,林瑾萱立馬感覺到了危險,瞬間的就提起槍,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微眯著眼睛說,“熊瑛,你想做什麼?”
熊瑛嘎嘎的怪笑兩聲,他的聲音幹澀而空洞,就像是來自最黑暗的地方的惡魔一樣,在這無光的房間內顯得愈加的陰森,“林瑾萱,你來送死的嗎?”他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描述的臭味,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沒有愈合的傷疤因為他的動作又開始往外冒血,鮮血就像是失控的自來水一樣,將他身上已經幹涸的血塊再次衝刷幹淨,重新的漆上了一層腥臭的血紅色。
林瑾萱冷笑一聲,一槍托打在他的腦袋上,確認熊瑛是真的暈了過去之後,才拖著他笨重的身體下了樓梯,遲暮一看這人的長相也跟林瑾萱一樣,先是一怔,然後就嗬嗬一笑,蹲在熊瑛的身邊用手裏的槍敲了敲他的腦袋,惡狠狠的說,“不是要殺老娘麼?這就是報應啊,看你他嗎的還敢不敢殺老娘!”
其實熊瑛本來身體就已經夠虛弱了,再加上林瑾萱的重力拍打,這一暈竟然就暈了三四個小時過去,等他慢悠悠的從黑暗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夜空上點綴著顆顆亮麗的星辰,火堆旁邊的遲暮正在勸說林瑾萱讓她打一桶水過來將他潑醒,林瑾萱也是答應了,正要取水,轉過頭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熊瑛睜著兩隻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看著二人,看到他醒了,林瑾萱自然也不用去取水了,冷笑著走到熊瑛的身邊說,“你最好老實點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如果你不說,能讓你比這痛苦幾十萬倍的死法我都想得出來,不要考驗我的耐力……”
熊瑛幹笑兩聲,將目光從林瑾萱身上抽離,冷冷的看著夜幕上的星辰,說道,“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還能活得了多久?不過這裏發生的事情我告訴你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恐怕得稍微客氣點了,還有,我死了之後你得把我埋了,不然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想折磨我,那你要相信,我一秒內死亡的方法比你折磨我的方法多得多……”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拖著這身子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他可沒奢望再活個七八十年,距離死亡的時間還有多久?一個小時?半個小時?或者……更少?
問題的答案熊瑛並不知道,在瀕死的這一刻,曾經過往的種種矛盾衝突,好像都是可以放下了,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隻想自己死了之後能有個地方長眠,而不像別人一樣拋屍荒野,連塊裹屍布都沒有就被喪屍撲過來當做可口的食物吃了。
“你都要死了事情還這麼多,你信不信我……”遲暮怒氣衝衝的接過熊瑛的話就開罵,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瑾萱打斷了:“好了,遲暮,聽聽他說什麼吧,這些事情也是小事,答應也沒什麼的。”
看到熊瑛腹部邊緣處流露出來的一段腸子,林瑾萱清楚的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而且不就是挖個坑埋了麼,這種小事也沒什麼的,隻要能從他的話裏麵找出襪子他們的線索,那就什麼都好說。
熊瑛的傷口全都被隱藏在了血跡下麵,剛才在昏暗的小樓裏麵,她們倆壓根就沒仔細看,等到將他搬出來,她才發現這熊瑛的傷已經重到沒辦法救治了。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熊瑛就像是真正的一隻被拔了翅膀的雄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看著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他才將成安基地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熊瑛追蹤林瑾萱一直到了北州基地和成安基地的分界線的時候,遇到了成安基地外出狩獵的人員,隻好暫時先躲避一下,他們身為獵人雖然是槍支彈藥都充足,但是比起一個基地來說的話,還是太渺小了,而且對於一個基地來說,獵人這種人的存在是人見人恨的存在,於是他明智的選擇了躲開,留了一個人在遠遠的觀察著林瑾萱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