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連續了三天的雨到周一的時候終於是停了下來,天空湛藍湛藍的,白雲朵朵的浮在半空中,隻是這場景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跟著李大嬸一起準備去神壇拜祭的時候,天上又開始飄下了淅瀝的小雨,密密的細雨如絲如先,斜斜的織出錦繡繁華,潤濕了一整片的天地,給人一種毛絨絨的舒坦和細膩膩的清爽之感,遠近的綠山全部都被洗成了鉛灰色,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晶瑩剔透起來,隻是在這雨天裏讓人情不自禁的開始有些困乏,一種由心而發的愜意催著人去淺睡一會兒。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日子,所以倒是沒有人回到床上躺著睡個回籠覺,都是靜寂無聲的踏上了去往神壇的路,所有人都穿著灰色的袍子,大大的帽子將腦袋和天上淅瀝的雨滴隔了起來,帽簷被雨浸透後貼著頭皮一滴滴的往下滴著水,沒有人說話,這一幕竟然是無聲的產生了一種恐怖靈異的感覺。不過林瑾萱和遲暮也算是第二次看到這身裝束了,也沒什麼驚慌,隻是緊緊的跟隨在李大嬸身後疾行而去,任由渾身被雨水濕透。
林瑾萱邊走邊注意著身旁的景物,最後越來越眼熟,直到前麵的灰衣人群停了下來排成一條長隊,林瑾萱才抬起頭看向了此次的目的地——神壇。可是在看到的那一秒她卻有些震驚了,原來上次那個老者祭司帶著她和遲暮兩個人一起去的地方,就是神壇!
走到大門的時候,已經聽到裏麵鼎沸的人聲,和外麵的靜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跟隨著李大嬸,兩個人低著頭一起進入了神壇的內部,然後走到一個空的台階站穩了身形,遲暮拉了拉林瑾萱,小聲的說,“這石柱又開始了,釋放幻覺!”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再加上四周喧囂的人群,倒是沒有人聽到。
林瑾萱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抬起了眼睛看向廣場正中央,正欲說些什麼,卻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台階下的空曠場地用了細密的鐵絲層層圍了起來,鐵絲裏麵是擠滿的喪屍,這些喪屍都被圍在了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在聞到了這麼多人的氣味之後卻還是一動不動的,就像一尊尊雕塑一樣,而那個曾經帶著她來到這神壇瞻仰神跡的祭司老人站在正中央,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喪屍,雙目裏透出的溫和簡直就如同是在看自己的親人一般。
四周的人眼睛均是有些發紅,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卻還是狂熱的不停亂吼亂叫,站在林瑾萱身邊的是一個年輕人已經激動到雙眼都流下了熱淚,朝著祭司所在的方向大聲吼道,“讓惡魔都去死,池淩他們!!”他的呼喚聲漸漸的引發了周圍的人的共鳴,終於,在所有人都進入了這個廣場的台階上站穩之後,所有人的口號已經統一了,他們聲嘶力竭的呐喊著:
“池淩惡魔!”
“池淩惡魔!”
看著雙眸發紅的他,林瑾萱拉著他的衣角,遲疑的發問,“什麼是池淩?”
那人本來還在激動中,有人拉住自己說話,本來還有些不耐煩,但是看到拉自己的是一個美女,再不開心的話也咽了回嘴裏,隻好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池淩就是將惡魔綁住之後,扔進我們的甜池裏,然後用鋒利的刀片,從右胸開始挖下第一塊肉,其實就跟古代的淩遲刑法一樣,第一刀是謝天,第二刀就要從左胸開始了,第二片肉叫做謝地,這兩片錢肉專謝天地,鹽池在執行刑法的時候會加熱,所以倒也不是特別的痛楚,這樣的刑法要執行整整三天為止,等到三天之後,會將他扔進螞蟻窩裏……”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那些惡魔死有餘辜,用池淩都會太便宜他們!!”
林瑾萱匪夷所思的聽著他的解說,隱藏在灰色的袍子之下的手已經悄悄的捏緊了拳頭,她低下了頭,隱下了已經藏不住的眼裏噴出的火花,她想過血腥殘忍,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殘忍到這種地步!這完全的已經突破了她所能接受的極限,在她的世界觀裏,哪怕是一個人窮凶極惡的人,也不至於凶殘到要將人折磨到這種地步才放他死去!
相比起林瑾萱陡然散發出來的殺意,其他人則是更加忘情的叫吼著,選擇了跟隨著大眾一起呐喊。
這樣喧鬧的場景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站在中間的祭司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抬起手示意眾人停下,然後清了清嗓,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才雙手合十仰望著那根石柱,說道,“我們萬能的神即將為你們展示他無盡的神力,請大家安靜,”說到這裏,他轉過了身,背對著石柱雙眼同情的看著一尊尊猶如雕塑蠟像一樣的喪屍,停頓了幾十秒之後才接著說,“這些都是我們的親人,他們因為生病現在已經認不清我們了,而我們的神,將會拯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