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憶(2 / 3)

鄭吒隻有一個簡單的回答:

我成年了,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想法。

又是良久的沉默,鄭吒本以為父親也會象以前一樣平靜的離去。

出乎意料的是,父親一把抓著他的手:

“對不起,孩子,我們能不能不去從軍?”

在那一瞬間,鄭吒第一次看到父親眼中依依不舍的神情,父親當然知道做為士兵將會麵對什麼,即使是不常回家,他仍然是珍惜自己的兒子,更不用說現在家庭已經不再存在。

鄭吒用平靜的眼神回答了父親的問話,在他的眼神裏,明顯帶有幾絲冷漠。

兒子最終還是無法被父親說服,年輕人都是這樣,他們認定了的事情就要去做,哪怕是長輩在這些事情上已經有了標準答案,也許是要碰得頭破血流才會回想長輩的教誨。

所以才有了那一句話:

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

鄭吒不知道自己的那麵南牆在哪兒,即使就立在自己麵前他也認為自己可以逾越過去,他根本不在乎頭破血流,因為他覺得自己已是一無所有了。

鄭吒是很想有個家,但是,他覺得自己離家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

新兵營的訓練很快就讓年輕的他嚐到了顏色,在新兵營裏,每天聽得最多的都是一個聲音:教官的叫罵。

每天說的得最多的也是一個聲音:“是!長官!”

當然也有說“不,長官!”的時候,不過,若是在回答教官提問的時候腦袋裏搭錯了弦把二者對換了位置,那麼,接下來所能做的就是忍受,除了忍受還是忍受,在軍隊裏,體罰就象放屁一樣平常,令人見怪不怪。

而且教官們絕對有本事讓每一次體罰都不一樣,令新兵們提心吊膽,用教官的話來說就是在戰場上永遠不會有讓你安心的時刻,所以現在你們要先學會並且適應這樣提心吊膽的環境。

所以新兵們經常祈禱不要做錯事,但一不小心出錯的時候他們最不願做的事情就是祈禱,因為這個時候上帝是不會與新兵們同在的,同在的隻會是教官,還有他100分貝以上並且凶狠異常的叫罵。

但是當你做對事情的時候是會被稱讚的,不過別以為這樣就意味著放鬆。

因為這兒是軍營,是陸戰隊,要想在這兒呆下去,要想成為士兵,平民懶散輕閑的習氣得全部被革除掉,無論在哪兒,全世界的軍營和全世界的陸戰隊都是這麼一個鳥樣。

“從一條蛆成長為一個男人!”

這是教官嘴裏想要達到的目標。

鄭吒很快就適應了軍營生活,軍隊裏隻要學會服從,其他的就很簡單了;至於他那個“沃爾夫”名字,還有點來由。

那是在進新兵營一個月後的一個周末晚上,五個早就存心找碴兒的白人新兵和他幹上了,說真的,要說能打得過五個人,而且都是牛高馬大的白人,鄭吒還真沒想過,不開心的往事還在他心裏悶著,這兒就趕上有人來找碴兒,正好給他找到了發泄的渠道,一打五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但是已經打起來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鄭吒打架似乎還挺專業,照準了一個倒黴的家夥就往死裏打,打趴下了再找另一個,這就是一對多的打法,不要到處還擊,揪住一個就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同時打架在氣勢上是不能輸的,而且凶狠的鬥誌要貫徹始終,“橫的怕爛的,爛的怕不要命的”,鄭吒把中國街頭流氓的鬥毆真理發揮到了極致。

等憲兵把他們帶到教官麵前的時候,連鄭吒在內頭破血流的六個家夥都是已經無法站穩了。

“軍士長,這家夥簡直就是一條不要命的惡狼!”

這是憲兵給鄭吒這場鬥毆的評價。

教官當然是暴跳如雷……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下流胚子?你想在我的軍營裏象施瓦辛格一樣展示那嘩眾取寵的狗屎功夫嗎?唔,你這個無恥的小醜,我會把親手把步槍塞到你的屁眼裏!現在回答我,你想對抗我嗎?”

“不,長官!”

鄭吒努力讓自己站直。

“狗屎!你在叫床嗎?我聽不見!”

教官的唾沫已經飛到了鄭吒的臉上。

“不,長官!”

鄭吒吼道。

“那麼現在用你惡心的臭嘴來說服我:你為什麼打架!”

教官威風凜凜地質問他。

“長官,是他們要和我打!”

“再說一遍!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