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雲城一千多裏外的天際,天際的長風送著一頭巨大的飛行獸正在向西方急速地移動著。
在飛行獸上的一間精致小房裏,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正閉目守護在一張床旁,而床上正躺著兩個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男孩,看上去大概有有六七歲,樣子很是清秀,但臉色卻很蒼白。而且令人驚訝的是:男孩兒的胸口竟插著一把白色透明的匕首,從傷口處還有絲絲血狀脈絡與匕首內部相連,甚是詭異。
躺在男孩旁邊的是一個看似隻有兩三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臉色也有著一些病態的蒼白,但其可愛的小臉和可能因為痛楚而微微顫動的長睫使其有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屋內的三個人正是李傲仙、雨異和被藥逸救下的雨瓶兒。
當日,藥逸救下了雨瓶兒,但卻發現她體內的狀況十分古怪。在她的胸前的心口處,竟然也有著一個與雨異的傷口形狀完全相同的傷口,而且傷口處充滿了詭異的冰寒氣息,宛如那碎魂玄冰刃的妖異氣息。
藥逸憑借著自己強大的靈魂之力和雄渾的炎之鬥氣,竟硬是將那詭異的冰寒之力消除了去,但傷口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愈合。他隻好在傷口處添加了一道封印,才勉強救回了雨瓶兒的性命。
藥逸對於這種怪異的情況十分好奇,而且冥冥之中似乎又與雨異有著不可磨滅的神秘聯係。便詳細打聽了母女二人的來曆:
女子名為葉實,原本是居住在涵雲城百裏之外的一個小村子裏。那小女孩名為瓶兒,是她在三年前在山裏撿到的。因為,當時小女孩的身上什麼都沒有,隻是在手裏緊緊地抓著一個翠綠色的小瓶子,便給他取名為瓶兒。
而他們村子裏的習俗是:女子未婚娶之前是不能有孩子的。而她又是在不忍丟掉那個可愛的嬰兒,反正她也是孤苦一人,便帶著小女孩兒離開了村子,直到七天前,才被招到雨家作仆人。但不久,瓶兒突然說自己心口痛,葉實找城內的藥醫師檢查過了,卻什麼也沒有,直到藥逸將要離開前的一刻才突然發作。
對於這樣的特殊情況,藥逸在征得葉實的同意後,本來要出發的一行人便多了一個小女孩。
此刻,在另一間嚴密的小房間裏,藥逸正麵色凝重的盤膝而坐。在他麵前,淩空懸浮著一個翠綠色的晶瑩剔透的橢圓形小瓶子。
“唉……”藥逸突然歎了一口氣,如同潮水般的靈魂之力迅速收回了體內,他沒有想到這個這個貌似普普通通的小瓶子竟會讓他束手無策。小瓶子上並沒有任何鬥氣波動設下的壁障,隻是用一道靈魂印記以特殊的手法將其保護了起來。藥逸既不敢強行用鬥氣將其打破(書人道:幸好沒有,否則你這個老家夥就是一瓶兩命……),而他的靈魂之力又屢次試圖將其破解無功而返。最終藥逸不得不放棄研究,將小瓶子收入納戒中,起身向雨異所在的房間走去。
見到藥逸進來,李傲仙皺了一下眉頭,開口道:“怎麼樣?”
藥逸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李傲仙眼中泛起的一絲精光隨之沉了下去。
“看來,真的隻能去尋找那九彩神王炎了。”藥逸無奈道。
“那倒像是把這兩個孩子的性命交給了機緣一般。找得到你那九彩神王炎他們就能活下來,找不到,他們就會死!”李傲仙沉聲道。
…………
此刻,在灰色的混沌海上,一個白色的身影正以一種極怪的狀態在海麵上行走著。白色的身影看似緩慢的移動著,實則如同瞬移般瞬間就越過了極遠的距離。不必說,這個白色的身影正是雨異。
他已經,在這片混沌的灰色霧海上走了半天了,可是四周的景象卻絲毫沒有改變,最終他也放棄了向四周亂轉的想法,“撲通”一聲原地倒了下來。
身體浸沒在冰冷的莫名液體中。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產生了,透過這種奇怪的感覺的,雨異的靈魂感知力似乎一下子增強了無數倍,很多記憶也被從腦海深處翻了出來。
雨異不知道,此刻他身下的灰色海水,猶如一麵光滑的鏡子,正倒映出他此刻的腦海所想。
……他第一次與他哥哥雨寒的對話……
……他出生後第一眼看到的那個讓他有說不出的溫暖感覺的溫柔女子……
……那個抱著他,他明知道應該叫他“父親”卻調皮的不肯開口的英俊男子……
……當他這個沒用的天才被族人所知時,他們投來的一道道冰冷、蔑視的目光……
……他一個人孤獨時,隻能和小動物說話;他餓了,隻能一個人去找吃的;家族藏書閣內那數量令人瞠目結舌的龐大藏書,他有時一呆一整天都沒有人發覺……